他仿佛又是知道的,他取悦的姿态尽管自然不做作,但那也是取悦。
第二天,言颂醒来,看到一个精神萎靡、眼圈发黑的主人。
凌斓昨晚被他这么一爬床后,后半夜就没睡踏实。她的脑海里一遍遍回放着言颂的言行举止,并不停地加以分析。她的思维出奇的活跃,她的心理活动出奇的丰富。加上要提防言颂再有不轨之举,这一夜她就这样硬生生熬到了天明。
言颂打了一盆水来,绞了毛巾给她:“二公子,擦脸。”
凌斓把毛巾敷在脸上,无力地又瘫在床上。
“叮”一声,系统上线。
凌斓瞬间来了精神:“关于言颂的资料,你给的太少了。”
系统:“小姑娘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凌斓:“是是是。告诉我他现在的身份。”
系统:“你经历了什么?”
凌斓:“他……似乎想睡我。”
系统:“自信点,去掉似乎。”
凌斓顿时炸了:“他真的想睡我?”拉下毛巾,一脚踹翻侍立在她床边的言颂,然后拿被子护住自己。
言颂捂着胸口,惊讶、委屈又不解地看着她。
系统:“这是他的职业习惯。确切地说,是想和你睡。”
凌斓目瞪口呆:“什、什么职业?”
系统:“他是娈童。”
娈童?凌斓震惊得一塌糊涂。是她理解的那个娈童吗?娈童,供男性玩弄的美少年。
凌斓知道,历史上曾有过很多男风盛行的时期,豢养男宠、淫。狎娈童是达官显贵上流社会的情趣。
拥有娈童是一种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凌斓没想到,她穿来的这个时空——大齐朝也有这样的设定。甚至在大齐,男风从上流社会吹到了民间。
民间不乏一些有财有势的男子,或有此癖好、或跟风图新鲜、或为彰显自己财富,来到南院狎娈,若看中哪位娈童,还可将其买下或带走包养。
南院,实为“男院”,京都大型男色交易场所。院主名为南笑,是言颂的老板皆经纪人。
而言颂,是南笑旗下最红的娈童。
言颂作为南院的头牌,院主有规定,只可被包养,不能被买下。
这两者自然是有区别的。买下即客人拥有了该娈童的所有权,而包下则是客人可将中意的娈童带走一段时间,不管是一天两天,还是一月两月,按日子算钱。最终是要将人归还给南院的。需要预付定金,等包养结束再作结算。
言颂的身价,一天五百两,南院之最。
也就是说,两个晚上过去了,凌斓已经欠了南院一千两银子。
凌斓有点恍惚,一时很难消化Boss是不可描述行业工作者的事实。
没有任何歧视的意思,她只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样与他相处。
她既然冒充了何二公子,那么作为斥了巨资的嫖。客,对头牌碰也不碰,岂不是太可疑了?
言颂迟早会起疑心的。
极有可能,她截走言颂后,那个真正的何二公子已经通知了院主,院主南笑已派出了人寻找言颂下落。
系统给的资料里显示,那位一手创建了大齐第一男色娱乐会所的院主南笑,是位手眼通天的厉害角色。他的客户上至豪门权贵,下至三教九流,只要进了他的店,都被他安排得稳稳妥妥。
他亦凭其非凡手段在京都建立起不可小觑的势力。
凌斓正想着,要是真被言颂的老板找了上来,那她可就摊上麻烦了。
系统突然出声:“Boss二号,南笑。”
凌斓一口水呛到了肺管子,猛地一通咳嗽。
卧槽,下一个Boss,是言颂的老板?
没有一点点防备。
言颂过来轻柔地为她拍背。
“谢谢你啊,”凌斓喘顺了气,抬头看了看他,“刚才,踢疼你了吧。”
“不碍。”明明真的很疼,但少年依然若无其事地摇摇头。
“你脱。衣服,让我看看你的伤。”凌斓说。
话一出口,她就尴尬了。不知道言颂的身份还好,知道了,这心里就不那么坦荡了。
言颂解下衣服。凌斓看到他身上除了昨天的那几道淤痕,胸口还多了刚刚被她踹的那一脚印记。
“对不起啊。”凌斓讪讪地,再次为他擦起药酒。
“二公子,可是言颂哪里做的不对?”
“没有。言颂,你在你的‘主人’面前,都是这么逆来顺受吗?”
“院主说,每一位带走我的主人,都是花了重金的。我必然要使他们满意。”
“如果不满意呢?”
“若有主人对言颂不满意,言颂将会受到院主惩罚。”
“嗄?”凌斓心中一凛:“什么惩罚?”难不成被打差评要扣绩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