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话题又回到了她那个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的“故乡”上。凌斓心里沉重,便转开了话去:“那言颂你呢?你说你的母亲是宫女,难道你从没有好奇过你的父亲吗?”
“父亲?”言颂脸上是漠然的,“那后宫里,只有一个男人。”
“你是说,你觉得你父亲可能是当今圣上?”
“我不知道。我不关心。”
言颂看上去是真的不关心。
所以说毫不关心自己身世的言颂目前来看根本没有对权力的渴望。他离原书的道路已经越来越远。
凌斓还记得,他说过,随便改变别人的人生是要负责的。如果说言颂的人生已经为她所改变,那么凭她有限的时间,要怎么对他的一辈子负责呢?
随着彼此感情的升温,凌斓时不时陷入一种焦虑中。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烤地瓜强行入戏!
腻腻歪歪的一章,嗐~两天后, 待燕小山伤势稳定了些,一行人动身离开连家村,返回颐元馆。
李昱返京, 与他们同行了一程。到颐元馆时, 李昱问江卓鸣:“江馆主, 可有什么方子治睡眠有效?”
江卓鸣:“公子睡眠不好?”
“是我父亲。近半年来夜里经常睡不安稳, 太医开了方子也未得改善。江馆主医术惊人,有幸遇见, 可否向馆主求个药?”
江卓鸣留了心:“你父亲,身体可还好?”
“自是福泰安康。”
江卓鸣皱了皱眉:“对大夫要说实话!”
李昱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大不如前了。”
江卓鸣叹息:“我明白了。你且在颐元馆停留一日,我配制一味安神助眠的药丸来给你带去。”
当晚,凌斓看到江卓鸣连夜制药, 整宿未眠。
“燕大哥伤口未愈,还发着高烧。”凌斓提醒她。
“我已派人照顾他。”江卓鸣没有抬头, 专心挑拣着药材。
凌斓忍不住问:“你更在乎那位陛下?”一个是早已断了联系的前夫,另一个却是朝夕相对的体己人。
江卓鸣顿了顿正在碾药的手,面色深沉:“我希望他可以活得久一些,毕竟他把大齐治理的还不错。他若垮了, 朝堂必定大乱。”
凌斓深吸一口气。这句话的背后, 隐藏了多少朝堂上风云暗涌。权力更迭,向来伴随着血雨腥风。
自被抓入匪寨,后又衣不解带地照顾身受重伤的燕小山,连日来没能好好休息, 尽管江卓鸣神情专注, 此刻凌斓仍看到她脸上有一丝难掩的疲态。人似乎也老了好几岁。平时,她再繁忙, 也很在意自己的仪容,是个精致爱美的女子。
有时候,凌斓会好奇,江馆主到底什么年纪。但是女人的年龄这么私密的问题,她还是不敢随便问的。
回到沉香苑,言颂正在看书。凌斓瞥了一眼,那书上画着人体各部位穴位图,言颂正在认真地钻研。他一回来就是这个状态,看来是立志要成为大夫了。
凌斓有一丝欣慰。
此刻言颂看的是人手臂上的穴位图。
“内关、孔最、天泉......这些,你都找得准吗?你这样光看不行,你得练。”凌斓卷起一只袖子,露出手腕,“不如,你拿我练。”
言颂握住她洁白的手腕,盯着看了一会,抬起头笑得一脸纯白无邪:“人身体上还有很多穴位......”
“身上可不行!”凌斓马上领悟到,捂紧了自己的衣襟。
言颂依然摆出一脸正直:“江馆主说,在大夫眼里,病人的身体没有性别之分......”
“去你的没有性别之分,”凌斓笑着瞪了他一眼,“我又不是病人。”
言颂抓着她手腕,一把将她拽进了怀中。
下雨了,叶筠慌乱地在院中收拾曝晒的药草。李昱跑过来为她撑伞,将她拉到回廊,自己冲进雨中,替她把那些药材都收起。
“谢谢你,”叶筠掏出自己的手绢,给满脸雨水的李昱,“擦擦脸。”
李昱接过那帕子,很珍惜地收起来藏进怀中,嘴角漾起温和的笑意:“这个,我就不还你了。你欠我一条帕子,可别忘了。”
叶筠蓦地脸上飞红。
江卓鸣远远地看见,叫住了从她身边经过的李昱。
“李公子是知道阿筠是叶相的女儿对吧?”江卓鸣问。
“是。”李昱坦然。
“所以你也知道她是你即将过门的妻子。”
李昱笑了笑:“那可不一定。你看她根本不想回京都。”
“不管她将来会不会成为你的妻子,我希望七皇子接近她,不是带有目的性。”江卓鸣正色道。
李昱目光看向别处。
江卓鸣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这药,你带回去。希望对他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