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那时候东亚地区沦为战场,你是在战区写下的这本书。”
“我看到了很多死人。”
“这是当然的,因为是战争嘛。”
“我看到了很多活人。”
“这也是当然的,到处都是活人。”
“所以我写下了这本书。”
“……”
费佳用一种受到了侮辱般的表情注视着我。
正被鬼目注视的我却奇艺地生出了一种自豪的情绪。
是的……
如果说这是作者和读者之间的战争未免太过可笑。
萍水相逢的两个人对视着,并不含有丝毫与友情有关的成分,而像是两个各自与世界做过誓约的异道者狭路相逢,是敌意使我们中间存在着一张桌子。
我已经回答了。
我在心里这么想到。
我已经回答了。是你没有听懂。是你无法理解。
那瞬间,优越感和傲慢再度笼罩我的人格,我却罕见地不想压制……真是可怕,我竟然会对一个萍水相逢的人生出如此大的敌意。
难道是因为他的质问吗?
他有什么立场来质问我?
我站在战场上,无数人站在战场上,战争已经结束了,战场也回归生活区,可战士却永生不死。
我已经厌倦了当一个战士,无论是自己的还是世界的,我已经厌倦去争斗。
他不能就这样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然后用整个世界作为后盾来质问我。
我当然有资格愤怒。
……
我想了很多只有在事后才能冷静去回忆的东西,但是那时候实际上我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思考,我以为我在做斗争,和一个陌生人的敌意作战。
然而事实是我在和我的敌意作战,费佳只是一个被迫卷入战场的无辜者。
这一场对峙的末尾,费佳无奈地移开视线,宽容般地微笑了起来。我就像是被人用力地甩了一耳光,脸颊火辣辣的,我差点就要开口讨饶,牺牲所有的体面换回真正的宽容。
“所以我很喜欢你的作品,以后也请创作出更多有趣的作品吧,北极星先生。”
费佳收起签上我的名字的书,笑着告别。
良久的静默后,我哀告般地问宇智波君他觉得费佳是个什么样的人。
宇智波君没有立刻回答,反而问我为什么要感到愧疚。
“难道我不应该感到愧疚吗?”我愕然。
他只是包容地笑着,说:“既然你感到了愧疚,那么问题就是另一个人的了。不要想着去解决别人的问题,不然我要制造好多问题给你了。”
这样的话,以前的宇智波君可不会说。
如此一想,我也放下了之前的……
“宇智波君?”
“怎么?”
我盯着方桌,根本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
“刚才……我接过费佳一直放在怀里的书时,完全没有感觉到他的体温。”
我看向默然不语的男人,半晌才干哑道:“我们回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实际情况】
“宇智波君我会不会遇到鬼了!”
宇智波鼬看了眼角落处的空调,以及七夜萤强行点的加热的伏特加,不想说话。
过了一会儿,七夜萤瘪着嘴不高兴道:“算啦回去啦,哪有当着作者面直接问的,他怎么不去问魔术师的魔术是怎么回事啊?讨厌鬼……”
宇智波鼬心下暗笑,当作没听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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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补的昨天的,晚上再继续~森鸥外托腮, 撅了撅嘴,一副吊儿郎当的做派。
“真是无聊的一个月啊,我唯一的精神食粮也停产了……人家明明很想知道北极星先生是怎么看待印度的咖喱的呢。”
披着森鸥外送的黑大衣的太宰治百无聊赖地摊开他的精神食粮——《完全自杀手册》, 目光落到了书页上没有落到字上, “说不定人家和丈夫正在苦修成仙, 下次森先生看到的就是仙人纂写的真文了。”
森鸥哇嘴角一抽,突然没了说话的兴趣。说起来……森鸥外突然想到,根据北极星的旅游札记,她差不多也快要完成了旅游世界的目标, 说不定很快专栏就要换个主题了。
当然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那时候对方应该就会回国定居了, 之前断更的那几篇小说应该也可以复更了吧?
森鸥外想起被北极星坑了几次的经历, 一时郁郁。
太宰治忽而道:“听说你们Boss因为擂钵街那边有个红头发的小孩子划了他的车, 所以就把所有红头发的小孩子都杀掉了呢……你也去了吗?”
森鸥外垂下眼眸, 略微弯起了嘴角。
“我只是个医生啊,太宰君。”
太宰治轻嗤一声,“用手术刀杀人的医生?北极星先生肯定对你的人生很感兴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