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那个乖巧的姑娘长大了。
她不再只会依赖别人,也不再对谁乖乖听话。
她学会了愤怒,却并不哭闹,只是一味地以自己早就渴求了许久的方式进行宣泄。
那个曾经永远照顾着她,保护着她,仿佛无所不能的人,如今在她的手中,被她占有,被她欺负,却毫无反抗之力。
甚至,要乖乖配合。
这样的感觉,让她心里那根绷紧的弦松了许多,仿佛自己真的可以操纵所有,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永远没得选择,只能乖乖认命的笨丫头。
她喜欢的,想要的,终于第一次真真正正,被她掌握于手。
末了,她将脱了力的曲临烟扶坐起来,湿润的指尖幻出一盒伤药。
她温软的指腹带着微凉的灵力,按在曲临烟身上每一处已然青紫或是裂开的伤口上,一点一点,将药揉开。
“曲临烟,你没有机会再骗我,也不可能再负我了。”云素将唇凑至曲临烟耳畔,用最平淡的语气,轻声威胁道,“如今的我,想留你赶不走,想走你留不住,别再自作聪明地以为我离不开你了。”
曲临烟听了,只将头埋入了云素的颈窝:“从头到尾,都只是我离不开你罢了。”
云素心念一动,侧脸亲吻了一下曲临烟的眉心,道:“那你以后,便好好听话,如此,我还能考虑对你好一点。”
“嗯。”曲临烟轻声应道,“命都是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问:有个特别好哄的媳妇是一种什么体验?
某不愿透露姓名的妻管严:没有什么是一顿饭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就把自己送给媳妇吃,第二天她一定会对你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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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次日清晨, 冬日里无甚温度的阳光洒入屋中。
曲临烟睁开疲累的双眼。
可怜她一把三千多年的老骨头,硬是顶着内伤外伤各种重伤,纵情放肆了一夜, 此时此刻就跟要散架了似的, 稍微动一动,便觉浑身疼痛。
三百年前与傅小八言传身教时,她还真没想过, 那乖巧的小孔雀也有反她的一天。
不过那本就是她一生挚爱, 她已太久没有与之如此亲密过了。
如何都好, 只要是与对的那个人,便怎样都可以。
曲临烟这般想着,看了一眼身上的伤势。
除了本就有的皮外伤,又添了一些淤青和掐痕,胳膊腿上、颈边锁骨, 都是昨晚云素与她云.雨时留下的痕迹, 每一处都已被云素亲自上了药。
昨夜的云素,和她记忆中的傅小八很不一样, 可那熟悉的眉眼, 那于粗.暴和温柔中反复挣扎的表情,都让她深深切切感觉到一种深深的熟悉。
那就是傅小八,或许曾经离去,可如今真的回来了。
小八只是生气了,怪她当年迟了一步,却从不曾对她心灰意冷, 否则也不会强忍着心中怨愤也要选择留下。
这样就够了,至少自己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哄云素,哄她消气, 哄她原谅自己。
曲临烟这般想着,眼底泛起一丝暖意。
她坐起身来,将枕边衣服披了起来,有些虚弱躺靠在床头,娴熟地装起了没人伺候寸步难行的伤患。
没多会儿,客房的门被人推开。
云素左手端着一碗粥,右手端着一屉包子,进屋后一个转身,用手肘将门带上,将手里的早餐放于桌上。
她将目光望向床上,恰见曲临烟也唇色惨白地望着她。
似是不想擦着伤处,曲临烟身上衣服披得松松垮垮的,锁骨上的半块淤青藏于衣领之中,随着呼吸的起伏,若隐若现。
让她不禁想起昨夜,自己一不小心失了分寸……
云素忽觉得耳根有些发烫,挪开了目光,道:“我,我昨晚……是不是弄疼你了?”
“没事,我感觉很好。”曲临烟说着,弯起眉眼,伸手揉了揉腿。
“你先吃点东西吧……不是我做的,店里叫的,不难吃。”云素说着,指了指桌上的那碗热粥,目光躲闪道,“红枣小米粥,益气补血,这,这是掌柜说的。”
“好。”曲临烟不禁失笑。
她扶着腰下了床,几步走到桌边坐下,在云素有意无意的注视下端起粥碗和小勺,慢悠悠吹了起来。
云素在一旁纠结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在曲临烟身旁坐下,道:“昨晚,是我不对,你身上有伤,我不该……”
曲临烟眼睫低垂,没有说话。
平日里威风凛凛的玄蛟,如今却面色虚弱,眸中隐隐带有泪光,让人见之生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