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就算他天生神力,体魄超凡,被封禁了功力也非常能打,可他能一个打我们五个,难道还能一个打十个?二十个?
“最重要的是,那些前锦衣卫……可是练过正经的战阵合击之术的!多人配合,四面围攻,比咱们这些野路子,可不知熟练了多少倍。”
这几个临阵叛变的小弟议论时。
身处重围中的楚天行,双手抱着胳膊,仗着身高优势,面不改色地看着低头俯视比他矮大半头的沈青山,冷笑道:
“怎么,想靠人多吓唬我呀?当我李泰是吓大的?”
“李泰,死到临头,你还敢嚣张?”
沈青山神情阴沉,眼神阴冷:
“现在我原话奉还,你自己跪下,掌嘴十下,叫十声爸爸,我们就饶你一命。不然……你今天就可以去火葬场,永久休息了!”
楚天行嗤笑一声:
“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那个面容方正严肃的中年人,此时终于淡淡开口:
“李泰,我跟你师父赵无极也算小有交情,勉强也可以算是你的长辈。
“今天我作主,你当众认个错,给小沈道个歉,我们便既往不咎。如何?”
楚天行眉头一扬:
“敢这么大包大揽?阁下是?”
那中年人背着双手,微微昂起下巴,眼中闪过一抹傲色:
“我乃京师北镇抚司,缉凶厅副厅长傅正英,锦衔为锦衣卫正千户!”
楚天行作惊愕状:
“北镇抚司的锦衣卫正千户?还是缉凶厅这种实权部门的副厅长?失敬失敬……”
然而正当那傅正英眼中,隐隐流露出一抹自得之色时,楚天行就把脸一翻,眼角一吊,又恢复了那嚣张傲慢的态度:
“你特么算个屁呀!
“我师父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又怎么可能跟你这种人混在一起?
“我李泰是坏人不假,但我坏得正大光明。你们呢?
“你们这些家伙,身为锦衣卫,吃着国家俸禄、民脂民膏,掌着执法之权,却为了钱知法犯法、包娼庇毒,简直就是垃圾中的垃圾。
“你们这种人间之屑,连我李泰都瞧不起,我师父堂堂当世顶尖的大宗师,又怎么可能正眼看你们一眼?
“还特么跟我充长辈……你以为你这张脸大过猪头啊?”
傅正英气得脸色发青,眼角连连抽搐两下,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弄死他!”
轰!
早就按捺不住的众锦衣卫,顿时一拥而上,自四面八方对楚天行轰出了拳脚。这些前锦衣卫,虽然都是些知法犯法、包娼庇毒、勾连邪教的黑锦,但专业素质还是相当过硬的。
四面八方围攻之时,看似一拥而上一片混乱,实则出手之时配合默契,极有章法,将楚天行四周的空间利用到了极限,各种狠辣凌厉,直击要害的招式,雨点一般轰向楚天行。
换作任何一个普通的准大宗师,乃至真气境大宗师,在功力被封禁的情况下,若没有一身钢筋铁骨的横练体魄,也要一个照面就被放翻在地,任人宰割。
但楚天行就仿佛没有看到这疾风暴雨般的拳脚,任那些拳脚落到自己身上,只略微避开打脸和踢下身的攻击。
除此之外,无论是打他太阳穴的重拳,又或是扣他关节的擒拿爪,抑或是直击他软肋、膝弯的重脚,他都统统当作不存在。
一时间,只听嘭嘭闷响连绵不绝,无数的拳脚接踵而来,拳拳到肉,轰击在楚天行身上。
但每个击中楚天行的锦衣卫,心里都在隐隐诧异。
因为他们感觉自己的拳脚,不像是打在了人体上,倒像是打在了一只实心橡胶轮胎上。
虽然打击声效听起来十分带劲,可拳脚劲力却仿佛泥牛入海,根本就没有打出有效伤害的感觉,反而被一股反震之力,震得手腕脚踝隐隐发麻。
更离谱的是,几乎在同一时间,心口、太阳穴、后脑勺、软肋、小腹、膝弯……被十几发重拳重脚结结实实击中的楚天行,竟然只是像不倒翁一样左摇右晃着,压根儿就没有倒下的迹象。
“这家伙居然还练了横练功夫?霸拳馆的人,也会练这种笨功夫?”
就在众锦衣卫心中越发惊异时,任凭锦衣卫们放手先攻一轮的楚天行,蓦地狂笑一声:
“打够了没有?打够了,就轮到我了!”
说话间,他不管四面八方轰来的拳脚,抬起右手,五指握拳,照着正当面一个锦衣卫轰来的拳头,狠狠轰出一拳。
嘭!
双拳硬怼之下,沉闷的爆响声,与清脆的骨裂声同时响起。
那锦衣卫惨叫一声,拳峰凹陷下去,四根指骨俨然已经全部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