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鹏飞怒斥她和钟三的这种自私行径,钟佳却喊着让他少管闲事快把东西卖了把钱给她。
柳鹏飞挂了电话后犹豫再三,和老师商量后决定帮钟佳把房子卖了。卖房子的钱加上几位老师同学又凑了一些一起汇给钟佳,而那些文物则被柳鹏飞送回国捐给了首都博物馆。
这次来信是因为他在国内没有别的熟人,希望梁悠能够帮忙跟进一下捐赠文物的事情。而随信寄来的那一幅画,是他送给梁悠留作纪念的。
二十年后,当柳鹏飞成为一代名家画作被拍出天价。梁悠从家里翻出当年柳鹏飞送来的墨宝,激动地拽着岳青松的胳膊说要发财了。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现在,在距离二十三岁生日只有三天的时候,梁老师终于等到了岳连长的电话。张姨来喊梁悠接电话时, 梁悠正坐在写字台前整理报告, 听到后敷衍的应了一声。又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着急的问道:“我的电话,是谁打来了?”
“这我就不知道撒, ”阿姨嘴里这么说着,脸上的笑容却别有意味。“反正他说自己是边防连的。我问他为啥子找我们悠悠,他说要报个平安。”
听到这话梁悠还有什么不懂得?椅子一推就往客厅里跑去, 后面阿姨着急的喊着,告诉她穿拖鞋不要跑。
“喂。”梁悠拿起听筒小声说道。
电话另一边传来了岳青松熟悉低沉的嗓音:“穿着拖鞋不要跑。”
梁悠抬起头看到沙发上奶奶打趣的目光,难得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将脸对着墙面,不让人发现她涨红的脸。
“没有跑啊。家里才多大的地方,哪里跑得起来。”梁悠小声解释。
沙发上的方清看着傻笑着无意识的扣着墙面的孙女, 摇摇头, 起身去了厨房,将空间留给梁悠。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梁悠问。
“今天。”
“没有受伤吧?”
“没有。”
“真的?”梁悠有些不信。岳青松他们军人对于受伤的判定标准和普通人完全不同,只要没到不能行动的地步统统就当没有受伤。
“真的。”岳青松语气中带上笑意。“你可以亲眼确认一下。”
“确认一下啊……”梁悠抿着嘴笑了笑, 算了一下时间。“等我回去的时候就算受伤也已经好了。”
“咳。”岳青松清了清嗓子, 说道:“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一下。”
“什么事?”听他这么说梁悠一下子紧张起来, 想着莫不是他受伤了?
“其实应该到时候再说的,这样才有惊喜。不过时间紧迫,我怕不提前说的话到时候来不及。”岳青松一番话听得梁悠云里雾里的,又等了半晌才听他继续说道:“二十八号,在首都车站等我。”
梁悠反应了一会儿, 才惊喜道:“你,你要过来啊?”
“嗯。只不过没有假期我只能买当天回去的车票,所以只能让你来车站见面了。”岳青松语带抱歉的说道。
梁悠咬着嘴唇,手指卷着电话线轻声道:“其实不来也没关系的,我不是很在乎过生日这件事的。”
这倒不是梁悠说谎,她确实对过生日过节之类的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觉得每天都一样嘛。
岳青松轻笑,“这可不行,我还想给你过生日呢。”
梁悠一下子红了脸,又虐待了一会儿都被她抠掉了一块的墙面,才小声道:“那我到时候去车站等你。”
“好。”岳青松声音中都带着笑意,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直到电话那边传来了一声哨响,梁悠知道这是连队要集合训练了。
虽然心中不舍,她还是说道:“那就先挂电话吧,到时候见。”
“好,到时候见。”
挂断电话后,梁悠拿着听筒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放下听筒后一蹦一跳的去了厨房。
厨房里方清正在和张阿姨说着午饭的事情,看到梁悠过来又交代了几句就带着梁悠回到了客厅。
祖孙两个坐在沙发上,梁悠垂着眼盯着自己的鼻尖不说话。
方清摇了摇头,先开口道:“你过生日那天他要过来。”
就算在心一再告诉自己要矜持,可梁悠还是没能忍住溢出的笑意,点了点头。“嗯。”
“那到时候来家里吃个饭吧。”
“这个……”梁悠有些犹豫,看到方清皱起的眉头赶紧解释:“不是他不想过来,是没有假期,所以他到了后待一会儿就要坐当天的火车回去。”
岳青松来的时候坐的是梁悠平时回家坐的那趟车次,终点站是首都站,中午到站。回去的时候买的则是一辆过路车的车票,在来的车次不晚点的情况下中间有两个小时的空余时间,根本不够来梁悠家里一趟。更别说绿皮车晚点是常态,梁悠甚至担心会不会发生出现还没到站返程的车已经开走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