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岛上自学的,就靠几张DVD,翻来覆去的看,加上原本的一些底子,一般情况可以应付,但词汇量不行,四级都不知道能不能考过去。”傅平安说。
“岛上?什么岛?”刘亚男奇道。
傅平安明明记得上回说过自己在岛上服役的经历,也许是刘亚男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吧,于是他又说了一遍从军的经历,刘亚男道:“对对对,我想起来了,你那几个战友都蛮有意思的,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他们都不在了。”傅平安沉重起来,“牺牲了。”
“Je suis dsol.”刘亚男低声用法语说道。
“所以我在替他们活着。”傅平安的声调又扬起来,“我要活的精彩,活的牛逼,哥哥们在天上也会开心的。”
刘亚男是个感情细腻的人,她能听出傅平安故作开心背后的伤痛,这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痛,这个年轻人背负的太多,她忍不住停下脚步,轻轻抱住傅平安,这不是恋人间的拥抱,而是安慰他,鼓励他。
“你会的,你已经很优秀了,还会继续优秀,我相信你。”刘亚男拍打着傅平安的后背,在他耳畔轻言,“战友们会为你骄傲的。”
前面就是研究生公寓,刘亚男到地方了,傅平安送到楼下,目送她上楼,直到刘亚男从窗口探出头来挥手,他才放心离去,心里甜滋滋的,这大概就是爱情的滋味吧。
回到寝室,今晚的话题就有了,不是当选学生会主席这茬,而是老大新找的女朋友,傅平安介绍了刘亚男的基本情况,外语学院研二的学姐,法语专业,品貌兼优,气质更不用说,那简直就是亚洲版的赫本。
范建说:“我的看法没变,好是好,和老大不是一路人,怎么说呢,就好像古代寒门书生中了状元,跨马游街,被相府千金抛的绣球砸中了,看似美满,其实暗藏着危机,门第的不匹配是婚姻的原罪。”
赵劲说:“别瞎咧咧了,有啥不匹配的,刘亚男又不是总理的女儿,再说了,老大是在上升通道中,他的原生家庭的影响没那么深,哎,范建,你是不是想影射老大,说他是凤凰男啊?”
路琨说:“都别哔哔了,有啥好说的,老大才二十一岁,难道就在刘亚男这棵树上吊死了?那么一大片森林还没开发呢,刘亚男就是拿来练手的而已,懂吗?”
范建说:“对,这话没错,古代皇帝大婚前,都会找几个年龄大点的宫女练手,老大找刘亚男这个级别的选手对练,那家伙,练出来绝对是情场高手。”
傅平安笑笑没说话,他不是励志百人斩的渣男,他谈一个就想着结婚生娃过一辈子,刘亚男符合他对校园恋情所有的美好向往,美丽的,纯洁的,知性的,略带神秘感的学姐,这是上天的恩赐,什么练手不练手的,那是对爱情的亵渎。
……
当哥哥的沉浸在爱河中的时候,老家的弟弟范东生却在为爱情发愁,李澍越是拒绝他,他越是有种起劲,死缠烂打这种手法对一般女孩子或许有效,但对李澍没用,只能更加激起她的反感,而且李澍的爸爸是公安局的什么处长,比派出所长都大,真惹急了她闹到家长那里去,范东生必定吃不了兜着走。
范东生不死心,他决定用自己的方式来关心李澍,一次课间休息,他偷听到李澍向同桌抱怨睡眠不佳,做题时大脑跟不上趟,他觉得这是一个大好机会,于是用自己的零花钱买了一瓶深海鱼油,据说含有大量不饱和脂肪酸,营养大脑,增强记忆力,是高三学生的最佳补品。
这东西肯定不能在学校送,因为一定会被李澍扔出来,范东生决定送到李澍家里去,他利用帮老师干活的机会偷看了档案,获取了李澍的家庭住址,竟然是公安局家属院,这地方一般人很难混进去,不过地址较远,而李澍上学放学都是步行,说明她很可能租了学区房。
范东生利用两次放学的机会跟踪了李澍,第一次确定了楼宇,第二次确定了具体的门牌号,然后他找了个纸盒子把深海鱼油装上,伺机出动。
因为心里藏着好事,范东生就有些得意忘形,故意在李澍面前晃悠,成功引起李澍的愤怒,她摆摆手像哄苍蝇一样:“滚滚滚,别在我面前晃悠。”
范东生恬不知耻道:“李澍,你准备考什么大学,我争取跟你继续同学。”
李澍说:“不好意思,警官学院不收流氓。”
范东生嘿嘿一笑,套取到了想要的情报,他自动消失。
晚自习后,李澍和同路的女生一起回家,范东生书包里藏着礼物,远远跟在后面,接近李澍租住的小区时,一个老者和他擦肩而过,范东生没认出这个老家伙就是害的他哥哥傅平安在零八年落榜的项大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