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夜已深,大街上空荡荡的,只有警灯闪耀,随行护卫的装甲车上,士兵手扶重机枪警惕的看着周围,戒严副司令兼侍从官林威上前报告,BBC新闻在质疑陛下的身份,说您是替身桑迪西玛,是王宫花匠的儿子。
玛窦鄙夷一笑,自己掌握政权靠的不是世袭,而是一刀一枪用命,用血与火拼出来的,虽然还比不上开国太祖的功绩,但也算得上中兴的英主,能带领星马台人民走向富强,这才是统治的合法依据,至于是谁的儿子,谁的孙子,谁家的血统,毫无意义。
“就算我是桑迪西玛又如何,我爱是谁就是谁。”玛窦不屑道,“还有什么新闻?”
“印尼海军在傅千户岛以南侵入我国领海,已被我空军驱离。”
“哼,印尼就是想火中取栗。”
“一股逃窜的恐怖分子潜入劳埃德办公区,焚烧厂房仓库,枪杀了十余名英国籍员工。”
“那还不派警察去保护他们。”
“是!”
经历浩劫后的军警效率极高,警察部队浩浩荡荡进驻劳埃德主厂区,劳埃德的保安已经全军覆灭,想阻拦也不可能,军队则开进种植区剿匪,据军方估算,行动预估要持续十年以上。
资本市场最为敏感,当天伦敦股市上劳埃德股价暴跌,一小时蒸发上百亿。
……
罗瑾从麻醉中醒来,外面是漆黑的,病房内只有一盏孤灯,陪床的徐楠已经躺在椅子上睡着了,她回忆起当时的一幕,依然心惊胆寒,这是她第一次面对面实战,她以为自己反应够快了,但实际上连枪都没掏出来。
看到刺客出现,罗瑾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逃或者示警,而是挡在傅平安身前,她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或许是内心深处觉得欠这个男人的,亦或是想让对方欠自己,总之是赌口气,非要和他划清界限,两不相欠,但是搞来搞去,反而瓜葛更深。
因为傅平安反身就把自己给护住了,枪声响起,嘈杂一片,她清楚的看到傅平安的脸,僵硬中带着痛苦,那是中弹的人特有的表情,自己也中弹了,就像一根烧的火红的铁筷子直接捅进小肚子,起初感觉不到疼,几分钟后全身就没了力气,电影中挨了子弹还能打能跳的,纯粹就是胡扯。
伤口已经缝合,罗瑾不敢伸手摸,万幸只挨了一枪,好像傅平安挨了不止一枪,不知道他还活着么,想到这里,罗瑾又紧张起来,强撑着想起身,动静太大,惊醒了徐楠,赶紧上前按住她:“罗队,别动,明天专机来接你回国。”
“傅平安呢,他没事吧?”罗瑾问道。
“傅平安已经脱离危险,没事了。”徐楠说,罗瑾心里有事,肯定是重伤,唉,自己又欠他一条命。
天亮了,医生来检查了罗瑾的情况,测量血压后批准搭乘飞机,救护车将她拉到机场,还有医生随车陪同,救护车一直开到机场跑道上,罗瑾躺在担架上被抬上飞机,安置妥当后,医生给她挂上点滴,昨天手术完,还得继续用药防止发炎。
这是专门为罗瑾一个人飞的航班,从星马台直飞广州,那边最好的医院已经做好准备,直升机等在白云机场,等病人一到立刻送院进一步检查。
罗瑾昏睡了一路,等醒来已经在广州中山大学附属第一医院里躺着了,一大堆专家围着她会诊,她还不清楚为什么搞得这么隆重,不就是中了一枪么。
……
小国家有一点好,容易被颠覆,但恢复秩序也很快,在高层的默许下,军警大开杀戒,一晚上不知道捕杀了多少身份不明的暴徒,什么法律程序全不要了,这其中肯定有杀错的,但绝大多数都死的不冤,治安迅速好转,戒严解除,但宵禁依然实行。
王妃殉难的地方已经成为花的海洋,无数市民前来吊唁林祖儿,只可惜那个牺牲的替身,没人知道他的名字。
总有人不甘寂寞,有人在网上爆料说死了的才是真玛窦,活着的才是替身,是王宫花匠的儿子,名字叫桑迪西玛,与玛窦同岁,从小一起长大,外形也高度接近,桑迪西玛十七岁时曾经去过泰国一次,从此后销声匿迹,据分析是接受了整容手术,变得和玛窦一模一样,再加上平日勤加模仿训练,语调步态生活习惯都和玛窦别无二致,就是一个影子人。
文章还说,玛窦绝不会在自己的婚礼大典上使用替身,因为他是一个极度自负加自恋的王子,在重要仪式上不会缺席,又配上各种细节图片,证明某次视察是替身,某次检阅是真身,文中附带桑迪西玛的履历表,从小到大的照片,颇能迷惑一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