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开始是想变话题,新话题一出他还真情实感地生了激动,张着手臂就要抱上来。
聂星琢回神,抬手挡他,斥道:“你清醒一点!”
方恬在一旁捂着肚子笑个不停,陈润彬再接再厉,“拥抱过后咱俩就有一辆车作为共同财产了!反正姜哥现在不在……”
陈润彬大咧咧张着手已经做好收拢姿势,方恬笑弯了腰,聂星琢伸手虚虚拦着陈润彬,眉眼也沾上久别重逢的笑意。
方恬的笑忽地停止,像是被呛到一般重重咳嗽起来,陈润彬下意识抬头,未出口的话和正要收拢的动作一齐僵住,“姜哥…”
聂星琢蓦地顿住,缓缓回头,分明极简单的动作,她好像自动生成慢镜头般在脑海里播放了一遍,才终于转过身。
姜执站在不远处,推着她落下的小行李箱,情绪看不分明。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懒得想名字就叫这个好了给小金丝雀投喂的地雷~
感谢慕弋给小金丝雀投喂的营养液~
感谢鱼鱼鱼鱼鱼给小金丝雀投喂的营养液×2~陈润彬半合拢的手臂瞬间松开, 两臂微曲边往后退边抬手, 想假装他原先的一番动作是为拂去聂星琢肩上并不存在的尘埃, 陈润彬接住姜执的视线,在两手离聂星琢肩只有一厘米时又蓦地弯曲打在自己身上, 保持着奇怪动作大声道:“星琢,多谢, 要不是你和我说我都不知道我身上沾了土!”
聂星琢:“……”
她怎么会有这么浮夸的朋友。
陈润彬绝望地寻找立刻消失的办法,撑着一口气坚强走到姜执面前,“姜哥,你和星琢聊, 我给你们推行李箱。”
姜执很淡地看他一眼,陈润彬又绝望缩回手, 在强烈的求生欲作用下突然找到了生命的真谛,边后退边和聂星琢说:“星琢, 我和方恬先回去,你和姜哥聊,我们走了!”
方恬被陈润彬拽走时还没反应过来, 一边被拉着像逃荒一样一边道:“你跑这么快干嘛?星琢箱子还在那儿呢!”
陈润彬低声道:“我那一手上去就得交代那儿了我们不走等什么。”
方恬表情一言难尽地质问:“我跟你一样吗!”
陈润彬好像突然反应过来, 方恬的第一顺位是聂星琢,根本没有他这么多琐碎担心, 但他现在已经把人拽走, 再转回去破坏二人世界简直里外不是人。
两人嘀嘀咕咕的声音很快和身影一起消失。
聂星琢暗斥陈润彬的不靠谱,和姜执隔着不远距离对视,相对无言, 姜执什么想法她不知道,反正她好尴尬。
姜执向她走来,她的连衣裙同色小行李箱孤苦伶仃地停在原地。
聂星琢看了眼行李箱,思绪却纷纷绕绕,姜执看到的时候她应该在伸手拦陈润彬,但她自己都知道她并不是在认真拒绝,只是朋友之间玩笑做样子。
质地优良的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落在聂星琢耳里像是审判,她转念一想,她又没真抱上,就拥抱未遂!
聂星琢努力给自己打气,接住姜执的视线时还是不那么有底气。
姜执走到她面前,垂眸看她,“反正我不在?”
聂星琢意会到姜执是在重复刚才陈润彬的话,声音明明不着情绪,听在她耳里却有点不是滋味,好像她背着姜执怎么乱来一样。
她抬头辩解道:“陈润彬瞎说的!”
姜执“嗯”了声,也不知道信没信,正当聂星琢胡思乱想的时候姜执已经伸手圈上她的腰,并未把她压怀里,只轻环着她。
聂星琢下意识就要挣开,姜执低头与她对视,“我伤还没好。”
“……”
刚才不是还要把她抱下车吗现在说伤还没好?
聂星琢不信任地看他,却没再有动作。
姜执几乎与她额头相抵,环在她腰间的手臂也更紧了些 ,聂星琢怕他旧伤复发不敢乱动,忍了忍斥道:“你不要得寸进尺!”
“陈润彬抱你时你笑得很开心。”
分明是平铺直叙的口吻,聂星琢却听出那么点其他意味。
姜执近在咫尺,聂星琢听到自己小心脏跳动的砰砰声,她被震得有点小迷糊,又不敢深想,试图拔高音调打破奇奇怪怪的气氛,“你不要和他斤斤计较,他又没你历害。”
仔细分辨,聂星琢自己竟然都一时听不出她是在护陈润彬还是在夸姜执。
姜执轻笑,“弱者有理?”
两人离得太近,姜执温热的呼吸触到她的肌肤,奇奇怪怪的气氛不仅没被打破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聂星琢无意识地一下一下戳着姜执,没回应姜执,思绪反倒飘到陈润彬刚才说的话。
姜执在南安给她提供了最大方便,不管她承不承认,姜执的确帮助她更好地完成了画,如果没有庇护,她在画画之余一定会忍不住想护肤的事情,说不定还会因为不舒服的住处辗转反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