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坐在车里的正是为聂星琢调配保镖的姜执,工作暂告段落,姜老爷子让他带聂星琢回老宅吃饭,他来这里接人,正巧撞见聂星琢回眸浅笑,清淡的阳光拂照落下几点惊艳。
惊艳过后聂星琢蹦跶转身的画面久久不散。
姜执揉揉眉骨,莫名轻哂。
方恬没见过聂星琢身边的保镖,一时忘了这茬,觉得不能侥幸,就要拽着聂星琢离开,聂星琢抬脚欲走,手机传来姜执的消息,简单利落,“在那儿等我。”
聂星琢回头看去,对面司机下车,为后座的人打开车门,姜执踏出车厢,隔着不长的一条街道,两条视线切实相接。
方恬眼疾手快地戳她低声询问,“姜太太,你连姜总的车都不认得吗?”
“……”聂星琢感受到方恬称呼里的揶揄意味,微偏头瞪了她一下,余光见姜执已经快走过来,抿唇没回话。
姜执走近,聂星琢抬头看他,“你怎么来了?”
“爷爷让我们去老宅吃饭,我来接你。”姜执拿过聂星琢抱着的玩偶帽,玩偶装较闷热,聂星琢即使脱下帽子脸上粉意也迟迟未褪,姜执垂眸见她白净的皮肤上浮起零星半点的水珠,淡声询问,“有纸么。”
聂星琢正要开口跟姜执去姜家老宅,思绪猝然被姜执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问话打断,还懵了下,下意识回答:“在右边的口袋。”
姜执本想叫她自己拿,见她这样索性向前一步探进聂星琢毛茸茸的右侧口袋,两人距离突然拉近,聂星琢没来得及后退姜执就主动拉开距离,手里多了一包纸巾。
他抽出一张纸巾递给聂星琢,“擦擦脸。”
聂星琢理解了姜执意图,有点不好意思,状似自然地接过纸巾擦脸,姜执视线落她脸上,还指道:“左边太阳穴那里。”
她恍惚觉得自己在面对高中班主任,人不太自然,擦得也就不尽心,最后姜执似乎耐心尽失,重新抽出一张纸巾给她吸去脸上那小小一点她却怎么都擦不上的水珠。
默默围观了全程的方恬:“……”
方恬在两人擦脸结束后见缝插针地告别,把空间留给夫妻二人后不带一片树叶的离去。
是糖不够甜美食不够多吗,她为什么要吃狗粮。
聂星琢对小闺蜜的离开速度叹为观止,思绪刚起口袋传来重量,姜执把纸巾放回去,稍稍退远看她,“先去换衣服。”
两人先把玩偶服送到了董氏活动点,后又回了一趟玫瑰湾,聂星琢穿着玩偶服几小时,先进行了全套梳洗,护理结束后还是扎了麻花辫,换了身白色长裙。
聂星琢以前跟着聂承誉见过姜老爷子数面,对姜老爷子不算陌生,只是这是她和姜执婚后第一次要见姜爷爷,心情还是颇为微妙。
她想起姜执在外面表露出的对她的喜欢,聂星琢觉得姜执是要在外维持他们恩爱夫妻的人设,但姜执自顾自定下也没有和她说过,她一时捉摸不透去了姜家老宅要怎么做。
万一姜执突然同她亲近她接不住露了破绽多不好。
聂星琢自觉自己想的面面俱到,决定大方主动询问,“姜执。”
姜执偏头。
聂星琢沉吟片刻,“我们待会儿是要表现夫妻恩爱吗?”
姜执仍是静静看着她,聂星琢在注视下小脑袋微发麻,难道是她问得不够清楚?
聂星琢又问了句,“我们下车要不要牵手?”
姜执的视线里终于出现了情绪变化,只是聂星琢翻译了下,怎么那么像“你是腿脚不灵便么需要人牵”之类的意思。
在聂星琢混乱思考时姜执也不负她望地开口,“你需要的话。”
“……?”明明是姜执率先在外面表露出夫妻恩爱的意思,她只是好心搭戏怎么现在像是她很急切一样?
聂星琢心头哽着,一路上再没开过口。
到达老宅时司机率先下车为姜执开门,姜执从车后转到聂星琢这一侧,甫一开门聂星琢就往外走,别说牵手,连等姜执的意思都没有。
姜执不知道聂星琢又一个人想了些什么,抬手握住聂星琢的手腕,轻轻一拽聂星琢就靠了过来。
聂星琢瞪着他站直,姜执拇指划过她细弱的腕骨,把纤纤玉手握在了手里。到了姜家老宅,聂星琢虽然对姜执还有点小生气,但毕竟有人前恩爱的共识,还是顺从地任他握着素手。
特助提上礼物跟在身后,跟至玄关处放下礼物后便离开。
聂星琢亲自拿了送姜老爷子的礼物,手被姜执裹着,像平常夫妻,全然看不出刚才的不愉快。
两人婚后第一次见长辈,在场的自然不只姜老爷子,只姜家产业以家族形式流传至今,嫡系子嗣并不算丰厚,当年将集团拓大数倍版图的姜老爷子只育有一子姜崇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