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兴吗?如果不高兴就算了。”
“……随便你怎么想。”月岛声音闷闷的,相泽消太能从里面听出的情绪,让他有些难受。
说实话,心操人使的确是相泽消太看重的人才,月岛真香和心操人使不一样,月岛真香自己的个性本身就有攻击性,心操人使的个性只对有思想可以说话的物体有用。人活着像是根津校长一样的才会奏效。
如果没有足够的攻击手段,仅仅是这样的个性要成为英雄是很难得。
比起月岛真香,心操人使才能够完美的继承自己的衣钵。
所以不高兴了……还是发泄出来比较好。
月岛本来就因为轰焦冻逃避的态度有些受伤,再加上体育祭的失败,以及现在相泽消太的刺激,心里的委屈都快溢出来了。他又没办法说出来,说出来就会显得自己很矫情,像个小姑娘似的。
他从记事开始,就完全没有哭过了。
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都是些小事,自己也根本没有立场去哭。哭泣只会让自己更加软弱。
是这样想的。
他努力把差点从眼眶涌出来的眼泪憋回去,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使劲的用毛巾擦了一下脸,然后捂着眼睛坐在长凳上。
相泽消太从月岛刚才的动作中发现了月岛通红的眼眶还有有些湿润的眼角,动作乱七八糟的,就像个小孩子似的。
心操人使对他的打击这么大吗?
相泽消太站起来,使劲的揉了揉月岛的头发:“别哭了,像个男子汉一样站起来。”
月岛的声音透过手帕传了出来,闷闷的,不是很高兴:“谁哭了。”
“好了,你没哭,接着练习吧。”
“不是已经结束了吗!”月岛闻言立刻就抬起头,他的脸因为不小心哭了一下的关系有些发红,眼圈还红着,鼻头有些泛红,看起来有些可怜兮兮的,相泽消太手没忍住,又在月岛的头上揉了一把,把被发带固定的好好地头发揉的一团糟。
“心情好点没?”
“没有!”
“那就去吃饭吧,尖峰时刻应该还在。”
月岛站了起来,拿起自己的外套,把毛巾胡乱的塞进包里,扭头就走:“不用了。”
不可否认,他对相泽消太的反应有些失望。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相泽消太可以放弃。他却知道自己这个想法是绝对不可能的,相泽消太决定的事怎么可能会因为自己的意愿而被左右,更何况不用相泽消太解释,月岛都能明白心操人使对相泽消太的重要程度,大概是可以传承衣钵的那种重要程度。
人品没有问题,毅力也没有问题,至于心操人使那边,根本就不用担心。
相泽老师过去跟他说可以跟着他修行以后可以当英雄的话肯定就答应了,根本不存在拒绝这种可能性。
自己这种毫无理由的别扭,只是小家子气罢。
根本毫无意义。
月岛一边走一边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即将哭出来的那口气收了回去,他抹掉自己脸上的那些不知道是汗还是泪水的东西,在相泽消太的注视下快步离开,他一把把包甩在自己背后,挺直了腰,大步回了宿舍。
一到了宿舍里面,没有了其他人,月岛顿时就萎顿下来。
他把东西扔在玄关,一屁股坐在了柔软的沙发上,整个人摊在沙发上,也没有洗澡,任由汗水和灰尘蹭在靠垫上,裤兜里的手机没有一点动静,也就是说轰焦冻也没有给他回复消息。他一想到轰焦冻,月岛整个人都烦躁了起来。手边的靠枕被他随手扔在了地上,他按了几下,把轰焦冻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line也删除,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把手机扔在一边,屏幕亮了又暗,最后没电关了机。
他就这么在沙发上昏睡了过去。
大半夜的时候,月岛被饿醒了。
他从沙发上爬起来,月色从窗子洒进来,在地面上洒下一片朦胧的光,他一半露在月光下,一半藏在黑暗里,屋里乱七八糟的,手机也已经没电,自己身上也没有洗澡,汗味已经几乎闻不出来了,月岛却嫌弃自己身上的味道和黏糊糊的触感,不顾自己还没有烧热水,就这么在初春的夜晚就着凉水洗了个澡,把屋子全部收拾干净。又打开冰箱做饭吃,拿了一堆东西出来,到最后也只是做了一份荞麦面囫囵的吃了下去。等他全部收拾完的时候,天已经擦亮了,他索性没有休息,就这么在客厅进行肌肉练习,直到到平常去找相泽消太练习的时间。
相泽消太到的时候,月岛已经出了一身汗,露出的手臂上覆盖着薄薄的一层肌肉,上面还有晶亮的汗水。他沐浴在晨光下,已经不复昨晚的沮丧,又变回了相泽消太熟悉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