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袖虽然问着问题,手上却没闲着,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说道:“我看你是真的皮,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搞事儿呢?咱们这么一跑,云麓怕是要气疯了。”
秦观却笑道:“让他疯,疯的回目越多越好。”
陆袖的动作很快,顷刻间一个包袱就打好了。她想了想又问道:“我的换洗衣物好办,但你怎么办?而且……咱们吃喝也不多。”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秦观拉开窗户,吹了几声口哨似的奇怪声响,然后就向后退了几步,站在原地不动了。
秦观刚停止脚步,紧接着就有两个死士顺着窗户翻了进来,身手倒是十分敏捷。
秦观指着左边的人说:“你回府邸去收拾出我几套换洗的衣物、两套换洗的被褥,一切按照三号策略中的物资筹备,地点也送至三号策略中的地点。”
左侧的死士领了命令出去后,秦观又对右边的死士说:“你去通知马厩的两个兄弟,叫他们一个赶着空马车回府,另一个去后院看看纪如海,一切口径也按照三号策略处理。做完之后,立刻去这条花街第十二号房间后面敲门,找一个姓李的人,要三匹快马。动作要快!一炷香的时间内,我要看到你回来。”
两个死士离开之后,陆袖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秦观:“可以啊你,都失忆了还想着跑路呢?这都是你失忆的时候计划的?”
“居安思危。”秦观微微一笑,“等大难临头再跑路,那就太晚了点儿。”
陆袖这个身份之前没多少钱,只能置办一件杂毛的大氅,颜色不怎么好看,灰了吧唧的,不过在夜色里走反倒非常合适,不大容易被人发觉。秦观的大氅干脆就是黑色的,也不怎么显眼。
两人都带了斗笠,从侧面悄悄地溜到了中门。这会儿后院有命案,前院人多眼杂,中门反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死士果然是训练有素,他回来的速度很快,陆袖和秦观才到达这里没几分钟,那死士就回来了,后面还牵着三匹纯黑色的马。
“好马!”陆袖一见那马的毛色、身形就忍不住夸赞了起来,“花了不少银子吧?”
那死士沉默着没有说话,秦观倒是笑着答了话:“马,三千两。”
这也就是说,不算养马的草料、人工费之类的,光是马本身就要耗费这么多钱。而且那养马之人应该也是秦观非常信任的手下或者合作伙伴,那么一年又要给他不少银两。还有这三匹马,为了保证他们的体力、素质还保留在高峰期,应该也是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更换一次的,那这个钱数又要翻倍了。
“嗬,挺阔啊!”陆袖打趣了几句,抓住其中一匹马的缰绳,一个翻身就上了马。
陆袖的马术是秦观亲自带着学的,早在第一个副本,她和秦观就找了当地的马场,学了骑马,后来有又在其他副本里进行了实际操作,这么一搞,她的马术自然就精湛多了。
就连站在一旁的死士心中都有些诧异。这三匹马虽然为人驯化,但到底是一等一的好马,这性子多少有些烈。
这女人骑马本来就不多见,这花楼里出来的娇滴滴的姑娘上来就能骑马,这更不多见了。
这位死士下意识地将陆袖认作了自家主人的另外一个隐藏死士,毕竟陆袖麻利的身手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秦观也跟着上了其中一匹马,还剩下一匹。
秦观对那死士说道:“你上另一匹马,跑到距离茗山三里外,你从官路回去,明白吗?”
“是!”死士立刻翻身跨上了一匹马,跟随秦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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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麓再次在自家床上醒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懊恼,嫉妒的懊恼!后悔自己的眼界不够宽广,后悔自己太快地沉迷在了观场之中。
这几个月下来,他一直在探寻让自己能继续爬升的途径,完全将剩余的那些人抛诸脑后,根本就没能将他们铲除。这样一来,无论他在上一局拥有多少财富、多高的地位,一切都只是镜花水月罢了,到了新的一局,一切都要重来!
秦云麓深呼吸了几下,决定做一件上一轮没做的事情。根据他的观察,向暖出局后并没有死在原本的死亡地点,而是死在了新一局开始时应该在的地点附近。那么按照这种规律,纪如海被迫出局后,自然也不能出现在别的地方,他的尸体应该出现在他当晚应该在的地方。
上一局的时候,秦云麓因为忙着做官,并没有仔细探听到太多有用的信息,只有最后的十来天才想起去查探有用的消息,因此他只知道纪如海是在等秦观从迎缘楼出来的时候死的,却并不知道死在什么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