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阳却不恼，他直接捉住了她乱动的手，眼神缱绻的看着她，然后低头吻在了她手腕内侧的动脉处，唇瓣轻轻地触碰了一下。
这一瞬，她整个人犹如触了电。
“我是混蛋，”他倒是坦诚的大方承认自己是个asshole的事实。
只不过，下一秒，他故意凑近她的耳边，声量刚好控制在只有他两人听见的程度，咬字又带着莫名的缱绻，说：“但是我只对你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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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脸这么红？”
Jay看见走进包厢里的叶梓潼，脸上染着些许绯色，疑惑问道：“门口警.察你查ID要查这么久？”
“嗯，手机里拍的复印件没找着，耽误了会儿，”叶梓潼胡乱的编了个理由，糊弄过去。
好在Jay也没有细问。
包厢里男男女女三三两两，大多数都是混金融圈的，有几个是Google的工程师，今天的局是专门给一个学弟庆祝顺利跳槽去了美国湾区的脸书。
在场的人里，除了Jay，她没有一个认识的。
Jay和这帮人很熟，其中好几个都是他大学时期的同学，因此一群人聚在一块话很多，酒也不停。
当她被人问起和Jay的关系，她含糊的用“朋友”两个字潦草的带了过去。
只是刚坐下没过多久，水都来不及喝上一口，她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这次不是微信，而是iMessage，上面写着：【出来】。
想也不用想是谁。
她当做没看见，直接锁了屏。
哪知道没过两分钟，电话就来了。
她掐了一个，另一个又跟着call in进来。
阴魂不散。
“唉，你手机响了，”旁边有人提醒她，“不接么？”
无法，叶梓潼对在坐的人说了声抱歉就拿了电话往外走。
哪知道刚出包厢门，就被人欺压在了墙边。
程阳单手撑着墙壁，整个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带着烟味的气息喷薄在她的侧颈。
他开口嘲讽说：“刚刚让你出来为什么当做没看见，打你电话不接，怎么，玩High了？”
若要知道他堵在门口，她是注定不会出来的。
叶梓潼冷下脸：“找我干嘛。”
“进去拿了包，跟我走，”他是带她离开的。
“你疯了么，包厢里面还有人。”
“所以我让你进去拿包，顺便告诉他们，你有事儿，要先走。”
他这人倒好，将她安排的明明白白。
叶梓潼来了脾气，想也不想的回绝说：“不要。”
“别考验我的耐性，”程阳俯下身，就着走廊昏暗的光线，深深地看了眼她，眼中的警告意味很浓，“咱们的账还没算完。”
“程阳，是你先拒绝我的，”她不甘示弱的回瞪他了一眼，连带着语气也很冲，“现在又反过来招惹我，凭什么你就笃定我会吃你这一套。”
狠话之前她都说尽了，她的心脏脆弱，遭受不住他接二连三的阴晴不定。
“我后悔了，”他双手撑着墙，直接将她拘在双臂之间。
非但如此，他甚至还难得低下头，承认了自己之前做的愚蠢决定。
“我喜欢你，这件事我骗不了我自己。”
说实话，她的心的确没由来的颤了一下。
糟糕。
不过很快，她就挺起胸膛，故意倔着脾气回他道：“可是你也说了，这份喜欢并不足以支撑我们两个人最后走到一起。由此可见你也没多喜欢我。”
其实叶梓潼拧巴就拧巴在这一点上。
她愿意为了他豁出去一切，可是他倒好。
瞻前顾后抖抖索索，一点也没用平日里肆意猖狂的样子。
程阳也知道在这件事上，是自己理亏。
他烦躁的扯了扯自己头顶的发，朝她解释道：“因为我随时可能要回国，我怕我自己回不来，所以……”
后续的话，不言而喻。
叶梓潼狠狠地翻了个大白眼，tm就这？
回国又怎么样，留学生毕业回国那就打个飞的谈异国恋，这是件很难的事情么？
现在视讯那么发达，想见一个人还不简单？
这算什么烂借口。
她还是难消心中的一口闷气。
“你什么时候要回国？”她问。
“不知道，也许年底，也许明年。”
“回去干嘛？”
这话问到了点子上。
其实程阳很少谈及自己私人的事儿，真正知道他家里发生事儿的，除了付铭，怕是身边的这一圈朋友，都没人知道的。
只知道他来自哪儿，家境不错，具体细节却无人清楚。
不过在她面前，他全然没有刻意想要隐瞒。
他直接说：“我老子身体不太行了，不知道能撑多久。”
叶梓潼挑眉：“你这是回去直接奔丧？然后继承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