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我均分够高了,”许一鸣毫不犹豫的打断了她的话。
他用满是自信甚至还带着些许骄傲的语气,对叶梓潼说:“而且我这个学期刚考完GRE,之前我们系教过我的教授甚至还说我可以跳过Master,直接读Phd。”
如果说许一鸣这个疯子身上硬是要找出什么亮点的话,那大概率就是脑子好使这一点了吧。
不然她也不会当初那么鲁莽地选择和他组队一起做同一个Project。
“哦,是么,那恭喜你啊,”叶梓潼顺着他的话,继续往下说,“那你是什么想法呢,是想留校接着读Phd还是去美国读研呢?”
面临大四即将毕业,叶梓潼周围很多朋友都选择了接着读研。
其实原本她并没有想好到底是读研还是直接工作,但是如今接连工作了好几个月,倒是让她觉得毕业之后先工作一阵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呢,叶子,你是想留在这里还是跟我一起去美国?”
在许一鸣那个幻想的世界里,他和叶梓潼的命运似乎已经捆绑在了一起。
他甚至做好了为她牺牲一切,留在加拿大的准备。
叶梓潼只觉得很窒息。
她从始至终都没弄明白的一点是,她究竟做了什么,才让许一鸣对她有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事到如今,叶梓潼只能说,看来警.察的禁令完全阻隔不了一个妄想症患者的白日梦了。
“许一鸣,你应该明白的一点是,这是你的人生,你没有必要为任何人去改变你的决定,或者改变你的初衷。”
“可是我未来的规划里,本来就有你的存在啊,”许一鸣说的理所当然,他甚至觉得自己幻想的这一切无比的合理。
他连他们未来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听见他这么说,叶梓潼真的是抓狂到崩溃的地步。
在她家门口蹲点,学校里对她围追堵截,还半夜三更拿着□□敲她房间的窗户,这些超级creepy的细节现在一回想起来,她就觉得无比的毛骨悚然。
他简直就是个不可理喻的神经病。
像是情绪到了一个临界点,叶梓潼努力地压抑住内心的恐慌与害怕。
她试图冷静的告诉他这样一个事实,“许一鸣,我说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我不喜欢你。”
“你不喜欢我?”
许一鸣的神经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他又喃喃自语般地重复了一遍,“你不喜欢我?”
“对,不喜欢。”
“从来没有喜欢过么?”
她笃定的告诉他:“对,从来都没有喜欢过。”
“叶梓潼,你是喜欢上别人了么?”
她无法否认,“许一鸣,这和我不喜欢你,是两码事……”
可惜,在她短暂的停顿里,许一鸣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
他毫不犹豫地戳穿她,“那上次在你公寓楼下遇到的那个男人,是么?”
他有印象,高高大大的,跟在她开的车后面,后来一起进了她家车库里。
“许一鸣,你理智一点,”叶梓潼避重就轻避开他问的问题,她说:“我喜欢谁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重要,现在唯一重要的是,我不喜欢你。”
她的这个回答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期,因为在他的脑袋瓜里,他完全想不通前后的逻辑。
许一鸣脸上露出一丝困惑的神情,他问道:“那既然你不喜欢我的话,那为什么每次都特意地对我笑呢?”
每每见到叶梓潼的笑容,许一鸣就觉得自己无趣的世界都被人点亮了。
笑?
这个点显然触及到了叶梓潼的知识盲区,因为在许一鸣还没有展现出他精神上的问题时,她的确觉得他是个不错的project partner。
所以……对合作伙伴展现出职业假笑,这是一般人都会做出来的事吧?
于是她解释道:“我没有特意地对你笑,我只是觉得我们是同学,而且还在修同样一节课,班上也就我们两个是中国人。”
“如果微笑这个动作给你带来任何不必要的幻想,那么下次我们再见面,我就不笑了。”
等到她这话说完,空气里的气氛瞬间凝结了。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听不见门外的任何声音。
隔着门板,她看不见外面的情况,只有默默地祈祷他已经识趣的走开。
于是叶梓潼站起身,从隔间门板的门缝里,小心翼翼的试探道:“许一鸣?”
可是下一秒的情况更让她头皮发麻。
因为站在外面的许一鸣,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一张凳子,他站在凳子上,双手用力的扣住隔板,接着手脚并用试图用手扒住隔板然后翻越进来。
叶梓潼瞬间情绪就炸了,她惊声尖叫道:“许一鸣你疯了么?你快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