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猫在小房间里说了很久,直到天已经黑了,方欣雨给他打电话。
余秋抱着非爷走出来说:“你还看得到老树在发光吗?”
非爷点了点头。
“你也忘了怎么打字,但没事,只要老树还在发光,说明变化还在。”余秋像是充满了希望,“我有个猜测,也许要等到1月20号,那是我碰到你三周年的日子。”
非爷有些不确定:“你说我们一直期望能够重新变成人,是在那一天?”
余秋听不懂,但坚定地说:“一定是的。”
一大家人重新聚在了一起,他们在吃着饭笑着聊天。
非爷好奇地趴在茶几上,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小宝宝。
听说,她的名字还是自己取的,叫余心荷。
小宝宝的脸红润而光滑,肉嘟嘟的,小拳头隐藏在衣袖里,睫毛很长。
非爷的眼神很柔和,似乎自己过了一段很奇妙的猫生。
如果像余秋说的,这就跟自己的侄女一样。
小侄女似乎睡够醒了过来,却没有开始哭闹,转着脑袋看到了非爷。
大大的眼睛纯净无比,好奇地看着面前的黑猫。
然后,小手掌从袖子里伸出来对着非爷笨拙地挥舞着,嘴角挂着微笑咿咿呀呀地叫唤。
那边吃饭的人听到了声音,都看了过来。
余秋搁下筷子走过来说:“小菲菲很喜欢你呢。”
非爷都忘了自己原来被叫做小非的黑历史,被余秋也抱到了沙发上,放在小心荷够得着的地方。
孩子好奇的触摸着这个生物,非爷安静地趴在一旁。
有些担心的沈晴雪和林巧云放下了心,倒是余青山说道:“咱们继续吃。”
两个妈妈重新坐了回去,方欣雨眼里有点羡慕。
似乎顾言这家伙,对余秋终究还是熟悉一些,哪怕已经不记得他了,还对他更加信任。
家猫非爷趴在小宝宝的旁边,然后小宝宝捉起尾巴就往嘴里送了。非爷这样的状态,确实开始重复,也越来越迷糊。
余秋一直沉静地带着他,安抚他每天醒来,重复惊吓的精神状态。
好在情况似乎越来越好控制了,非爷炸毛的反应不像一开始那么大,就像处于迷迷瞪瞪、以为自己是做梦的状态,而且睡得更多。
但余秋知道,这也代表他每次醒来,记得的东西更少了。
方欣雨也猜测是不是他们俩还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但余秋并没有多说什么,只对她讲道:“非爷肯定是在努力做什么,你要相信他想跟你,想跟我们见面。”
方欣雨就只能把一切都藏在心底。
非爷在这种迷迷糊糊的状态里,倒是跟小心荷玩得怪好。
大多数时候,就是偎在襁褓的旁边睡觉。
在方欣雨的房子里,何诗从窗户望出去说道:“怎么想到做这样一个院子啊?”
“觉得这样挺美。”方欣雨不想跟其他人分享那首诗的内容,只是很放松的样子,“既然住在这边,当然要留一个最好的位置给自己。”
何诗坐回沙发边上挽着她的手:“心情还好吗?”
她也知道非爷已经忘了所有人和事,变成了一只普通的猫,灵魂不知去往了何方。
这段时间她坐月子,余秋跟她聊了很多,让她不要因此担心。
非爷早就把事情安排得好好的了,包括对方欣雨的安排。
可是同样是女人,何诗知道,事业和财富,填不满方欣雨心里感情的空洞。
方欣雨只是笑了笑说:“还好啊。看他好像在很努力变人的样子,我不能输给他。”
何诗看了她一阵,才忽然一笑说道:“不是说要种向日葵吗?对种什么品种心里已经有想法了吗?我可以去找人拿到好的种子。”
方欣雨就兴致勃勃地跟她说道:“不要那种长得太高的,但是要能长到一米多高……”
何诗就被她拉着到了房间里,看她打开电脑给自己看一些喜欢的花种:“确实在为难,因为不知道这边的土质和气候种哪一种最合适,你刚好帮我选一下。”
何诗一边跟她讨论着,一边在心里想起自己学过的关于向日葵的说法。
除了种植的习性之外,也有人们附会在向日葵上的情绪。
据说它的花语是信念、光辉、忠诚,是沉默的爱,是勇敢坦荡地去追求自己认定的幸福,不离不弃。
何诗别无他法,只能在心底默默地祝福着她。
……
赵小凯本来已经先回他的大别墅院子,准备集中精力研究一阵子余秋上次聊到的话题的。但听说余秋要在这边常住到过年之后,他就又过来了。
见到余秋的时候,正听他在打电话:“不是,孩子挺好的,家里人也挺好的。但是有一个重要的问题需要处理,年前那些活动我就暂时不能参加了……也不是资金方面,资金方面暂时很充裕……雷哥,怎么可能是压力大呢?我们现在的增速也还比舞动字节他们快……谢谢关心啦,真的,就是这边有个重要的事需要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