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压到我的翅膀了_作者:檀无衣(49)

2020-11-09 檀无衣

“先搭帐篷还是先吃午饭?”和言问。

“先吃饭吧,”寂星湖说,“我饿了。”

“找个阴凉的地儿吧,”和言说,“太阳晒着太他妈热了。”

藏龙山的绿化做得很好,种满了各种各样的树。

他们找了一块儿树荫,席地坐下来,从背包里掏出吃的喝的,都是方便食品,面包、饼干、牛肉干、海带丝……还算丰富。

吃饱了,也歇过劲儿了。

和言找了块儿平坦宽敞的地方,指挥着两个小的把帐篷搭好,然后下令午休。

寂星湖和栾树躺在一个单人帐篷里,平躺躺不下,只能面对面侧着躺。

寂星湖嫌热,把T恤脱了,赤着上半身,栾树一垂眼,就能看到他精致的锁骨和胸前的两粒粉红。

“背还痒吗?”栾树问。

“不痒了。”寂星湖已经酝酿出了睡意,声音有气无力的。

栾树自我安慰,寂星湖上次痒了好几天才长翅膀,估计这次也是,一定能平安无事地回到家的。

“好热啊。”寂星湖咕哝了一句。

手边没有扇风的东西,栾树只好用手给他扇。

寂星湖靠近他一点,把手搭在了他的腰上。

这种无时无刻的肢体依赖,让栾树既备受折磨又深感享受,千锤百炼都没能让他麻木,每一次的触碰依旧让他感受到精神和□□的双重悸动。

他不能再一味地隐藏下去了。

从星儿长出翅膀那天起,他的心里就一直潜藏着某种不敢直面的恐惧——他害怕星儿会从他的生命里消失,就像十年前的寂鸣声和尉迟丽华,毫无预兆,无迹可循。

所以,他必须表白了,他要在能抓住的时候紧紧抓住他的心上人。

但也不能贸贸然就表白,那样会吓到星儿,他需要一个恰当的时机,要么老天爷提供,要么自己创造。

栾树心潮起伏,实在睡不着,就盯着寂星湖的睡颜看。

都说相处的时间越久,美丑的概念就会越来越淡化,可为什么他和星儿从小一起长大,朝夕相对十几年了,却依旧觉得星儿越看越好看呢?好像看一辈子都不会觉得厌似的。

不能再看了。

栾树怕自己会忍不住偷亲他。

闭上眼,可以听见山间的风,清脆的鸟鸣。

和言又在放歌,这回是英文歌。

“I’ve never ever wanted to be so bad,

It drives me wild,

You’re driving me wild wild wild……”

栾树笑了笑。

这首歌未免也太契合他当前的心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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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歌词摘自Troye Sivan《WILD》午睡醒来,歇足了精神,寂星湖牵着阿德去巡山。

和言懒得动弹,躺在帐篷里举着iPad看电影。

寂星湖奇怪:“那您干嘛不躺家里看呢?”

和言凉凉一笑:“我要在家呆着,家里那俩唐僧能把我念叨疯你信吗?”

寂星湖笑着说:“原来外公外婆才是食物链的顶端,那您老歇着吧,我和小树玩儿去了。”

和言不放心地叮嘱:“小树,你看着他点儿啊,别让他猴儿似的上蹿下跳,要是磕了碰了你妈肯定唯我是问。”

栾树点头:“嗯。”

寂星湖牵着阿德走在前面,栾树提着一大瓶矿泉水跟在后面。

山路不是经过修缮的石板路或水泥路,而是被登山的人踩出来的土路,十分原始。

寂星湖说:“小树,我记得咱们初三来那回,好像每个人都在树上写了一个秘密还是愿望,还约好以后要回来找,你记得吗?”

栾树答:“当然记得。”

寂星湖问:“那你还记得当时咱们写字那片小树林在哪儿吗?”

栾树说:“我只记得在‘龙头’的位置,具体是哪儿记不清了。”

寂星湖兴致勃勃地说:“咱们去找找吧?”

栾树点头:“好。”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离“龙头”还挺远的,野路崎岖不平不好走,他们就绕到主路上。

修好的石板路,两条腿的人好走,四条腿的狗就难免脚下拌蒜,看起来既心酸又好笑,寂星湖就抱着阿德走,累了就歇歇脚吹吹风拍拍照,或者换栾树抱。

走得磨磨蹭蹭,到“龙头”的时候已经四点多了。

两个人俯瞰着下面茂密的山林,寂星湖说:“全是树,这上哪儿找去呀。”

栾树四下望了望,说:“跟我走。”

于是又从主路下到了野路,好处是阿德不用抱了,坏处是人开始拌蒜了。

栾树伸出手:“手给我。”

寂星湖把手放到栾树手里,随口抱怨了一句:“真他妈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