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子,”寂星湖说,“他没在家。”
电话打通了,可没人接。
寂星湖只好挂断,愁眉不展。
这时,祝栖端着一碗泡面进来了,寂星湖忙问:“栖姐,你今儿见着橙子了吗?”
“下午两三点的时候看见他一回,之后就没瞧见了。”祝栖把碗放到祝贺手上,“怎么了?”
程雪立和李遇的事儿是秘密,寂星湖不能说,他含糊地说:“我担心他出事儿。”
“二贺跟你说了早餐店的事儿吧?”祝栖站在旁边,“你甭担心了,这事儿发生好几天了,橙子应该已经接受现实了。谁家还没几件糟心事儿呢,挺挺也就过去了。”
寂星湖点头:“嗯。”
祝贺吸溜吸溜吃面,饿死鬼投胎似的,也不怕烫着舌头。
寂星湖站起来:“栖姐,我回去了。”
祝栖送他出去,走到客厅门口的时候,她突然问:“星儿,你认识一个叫陆南枫的人吗?”
寂星湖心里咯噔一声:“不认识,怎么了?”
“没事儿,”祝栖笑着说,“不认识就算了。”
寂星湖不好多问,径自离开。
走进院子,他在程家门口站了会儿,没进去,转身回房了。
栾树还在奋笔疾书。
“甭写了,”寂星湖说,“大不了挨几句批评。”
栾树没停笔:“就快写完了。”
寂星湖一屁股坐到床上,又给程雪立打了个电话。
铃声响了好一会儿,还是没人接。
他叹了口气,栾树回头看过来:“怎么了?”
寂星湖低落地说:“橙子要跟他爸妈回老家了。”
他把刚从祝贺那儿听来的话又说给栾树,栾树沉默片刻,说:“既然程叔秀姨已经做了决定,橙子就只能接受,我们也一样。”
“人生可真是大起大落啊,”寂星湖又叹气,“我去洗澡了。”
等他洗完澡回来,栾树已经写完作业,正在整理书包,寂星湖拿起手机看了看,没有微信也没有回电。
“我回自己房间睡。”栾树突然说。
寂星湖顿了顿,“……喔。”
栾树又补了一句:“我以后都在自己房间睡。”
寂星湖说:“好。”
“别玩儿游戏,早点儿睡,”栾树说,“晚安。”
寂星湖回了句“晚安”,目送栾树离开,他呼了口气,感觉心情怪怪的,无法用言语描述清楚的怪,他四仰八叉地躺下,手机突然响了。
寂星湖瞬间弹起来,抓起手机接电话:“橙子!你哪儿呢?”
“星儿,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程雪立的声音听起来虚弱而无力,“我在酒店,M酒店,你能来接我吗?我……我不太舒服。”
寂星湖急忙下床:“你等着,我现在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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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支持,明天见,么啾。寂星湖骑着“小黄蜂”,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M酒店。巧的是,这家酒店竟然是上次陆南枫带他来的那家。
找到房间号,房门虚掩着,寂星湖推门走进去,就看见一张凌乱的大床,白色的床单上染了一块儿醒目的血迹。
寂星湖心头一紧,但床上没人,他循着水声走到浴室门口。门依旧开着一条缝,他却没直接进去,而是抬手敲了敲:“橙子,是我。”
“……进来。”是程雪立的声音。
寂星湖推开门,地上的积水几乎要漫出来,他踩着水走进去,就看见程雪立赤-身-裸-体泡在蓄满水的浴缸里,他抱着腿,头埋在膝上,雪白的皮肤上布满青红的痕迹。
“橙子……”寂星湖有些无措地喊了一声。
程雪立抬起头,看向寂星湖,笑着说:“星儿,我真是一个傻逼,彻头彻尾的傻逼。”
话没说完,眼泪就流下来了。
寂星湖走过去,伸手去关水龙头,水竟然是凉的,他二话不说,把程雪立从浴缸里抱出来。
出了浴室,寂星湖把人放到床上,折回浴室扯了条浴巾,胡乱给程雪立擦了擦身子,弯腰从地上捡起件卫衣,却发现被人从领口处撕烂了。
寂星湖直接把自己的卫衣脱下来,套到了程雪立身上,他又绕着大床踅摸了一圈,找到了程雪立的内裤和裤子。内裤也被撕烂了,寂星湖跪在地上给程雪立套裤子,最后穿好鞋,他背对着程雪立蹲下-身,说:“上来,我背你。”
程雪立抬手抹了把湿漉漉的脸,偏头看一眼床头柜上的银-行-卡,但是没拿,他倾身趴到寂星湖背上,环住了他的脖子。
寂星湖背着程雪立出了酒店,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到“小黄蜂”的后座上,然后骑上车,载着程雪立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