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姐胆小,听到平日里好脾气的钟意都训斥了自己,把头更低,连忙道歉:“对不起,太太,是我的错,我没有做好事情。”
钟意挑眉,“还不快把汤端走。”
陈姐示意,颤颤巍巍的去端汤,还没有端离桌面,又听到许非白说:“别端了,放下吧。”
陈姐听话放下,看起来有点懵。
钟意眨眨眼睛,“老公,这汤不是不能喝嘛,为什么不让她端走?”
“能喝。”许非白端起自己碗猛喝了一口,表情像是灌毒药一样,喝完还不忘甩锅,“你不要太矫情,这汤挺好的。”
钟意:“……”
矫情你大爷。
到底谁先说的这汤不是人喝的,你跟我玩金鱼的记忆呢?
钟意笑笑,见他碗空了,拿过来又盛满一碗,递给许非白,“老公你觉得好喝,就多喝一点。”
早饭过后,钟意借口给许非白拿药出了门。
一出门直接奔了韩雅琳家。
“雅琳,你说,他是不是没事找事?明明是他自己说出来的话,硬生生往我头上扣,我严重怀疑,他刚开始问谁熬的汤就是觉得这汤是我给他熬的,那猪蹄汤要是我给他熬的,你信不信他当场就能尥蹶子,才不会管这汤费了多少时间和心思,他简直…”
钟意吐槽到一半,瞅了韩雅琳一眼,话音停下来。
韩雅琳整个人在电脑前形成一个“弓”字,眼睛距离屏幕不到十厘米,像是要钻进去一样。
“韩雅琳,你不要眼睛啦!”钟意重重拍了一下她肩膀,“还有,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韩雅琳这才看向她,用手轻揉刚才受击的肩膀,不满道:“我说姐姐,以后能不能不动手,你差点把我灵魂拍出窍。”
“你灵魂出窍是我拍的?你灵魂出窍原因不是他吗?”钟意指了指她电脑屏幕,上面是一张年轻男人的照片,“这是谁?”
“请让我给你隆重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被问及这个问题,韩雅琳一下子变得开心起来,她两手做了个框,把电脑框里面,“我的新老公,顾执礼。”
钟意又仔细端详了一眼,下了结论,“没许非白帅。”
韩雅琳翻了个白眼,这两口子说是塑料夫妻相看两相厌,其实私底下是对方的忠实舔狗。
钟意觉得许非白总是折磨她,但同时觉得偷偷反击许非白很有乐趣。许非白表面很厌烦钟意,却总是用另一种方式关心钟意。
比如这次,钟意嘴上说是给保姆解围,其实是在给许非白台阶下。这件事她能看明白,钟意看不明白。
韩雅琳挑眉,双手抱胸,“你怎么还在这?你亲爱的老公都已经残废了,怎么有心思出来闲逛,还不赶紧回去伺候。”
“你别这么跟我说话。”钟意打了个哆嗦,“你这种语气让我想起许非白他妈了。”
话音刚落,钟意手边手机响了起来,她看到来电显示,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瞧我这张嘴。”钟意对韩雅琳展示了一下手机,上面显示婆婆二字,“说啥来说。”
她摁下接听键。
“喂,妈。”
电话里声音成熟冷静,字正腔圆,像极了电视机里的新闻播音员,“在哪?”
钟意说在外面拿药。
果不其然,她说完这句,就听到一声轻嗤声,李乐吟声音没有太大起伏,却让人有些寒颤,“在外面?你老公脚都成这样了,你不在家好好伺候,竟然跑出去了,什么药比白白还重要。”
“对不起,妈。”不管别的,钟意先道歉,“我是出来给非白拿的药。”
电话那边沉默几秒,李乐吟又说:“那你也做得不对,我们许家是没人吗,你甩下自己老公跑出来,他出事了怎么办?”
“是我的错,我考虑不周。”钟意说:“我只是担心别人做的不好,非白的药每次都是我亲自给他抓。”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只要有钱,没什么做不好事的人。”
钟意:“妈说得对。”
挂了电话以后,钟意一脸生无可恋。
“呦~”韩雅琳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罐酸奶,叼着吸管幸灾乐祸,“太后打来的?”
“我婆婆可不是太后。”钟意扫了她一眼,“充其量算个太子妃。”
许家人丁兴旺,资产雄厚。
别说许非白爸爸那辈,他爷爷那辈都是人才济济,现在公司里还有几个掌管重拳。所以网上说许非白演戏演不好只能回来继承家业都是胡编乱造,毕竟公司还是八十多岁的许燕辉在管,许非白爸爸那一辈夺嫡还没出结果,怎么也轮不到许非白。
也是因为这样,到了许非白他们这一辈也没有几个真的奔着继承家业去的,许家除了人口多,还有一个寿命长,许燕辉这身子骨,活到一百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