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萦朱便以毒叶飞花当作暗器直掷凌非茗,凌非茗闪身躲过两三片,又以朝凤笛挡掉几片。萦朱趁此机会,忽然逼近凌非茗身前,伸出右手利爪狠狠钳住凌非茗的喉咙,只需用些妖力便可将凌非茗双脚凌空提起来。
“唔……你……”凌非茗想抬手扳开,却因为虚弱而无能为力,只能苦苦挣扎。
萦朱见状,得意言道:“嘴上厉害,比外面那个还不如。定是用了什么诡计,绕紫大意,才被你们这群蝼蚁害了性命!我这就送你与同门一起下去陪绕紫!”
“你杀了非……门外的道师?!”南卿闻听萦朱之言,略显激动,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柄小匕首,抵在自己的心头,大声喝道:“快放了她,不然我就自尽在你面前,你永远也别想得到月魄精华!”
“哦?”萦朱内心有点紧张,南卿这妮子不是第一次有自尽的心思,但表面却做出淡定的样子,问道:“曾经你为了苟全南镜玄性命同我出山入尘世。昨天,听说你为陆念薇自愿受了天御宗一剑降妖咒。现在,你又要为这道师以死相求。南卿啊南卿,你虽是妖族出身,却总与人类纠葛撇不清干系,终会走上穷途末路。你想清楚了,如果你现在自裁,我虽不能复活夫君,但夫君毕竟已仙逝千年,我只当千年来做了一场梦!不过,我本来答应你将南镜玄囚到夫君复生之日,既然夫君永无复生之望,我与你的约定也就失效了。现在,我就要杀了南镜玄,还要将他的魂魄散尽,永世不得转生!”
“你还敢提义……义父!”南卿涌上一股愤怒的神情,责问道:“这一千年来你从未让我见过义父一面!或许……或许义父肉体凡胎,不耐岁月,早就死在你的牡丹花境中了!”
萦朱听了南卿的顾虑,微然一笑,言道:“牡丹花境乃是我以妖心炼化的平行仙境,里面无岁无月,无生无死,无忧无愁,乃是修真研法的上佳之处。起初是我将南镜玄囚在里面,但到后来,就是他自己不想出去了呢。”
“我不信!!!”南卿激动的将匕首又向自己的脖颈压迫了几分,大吼道:“除非你今日马上让我见到义父!!!否则,我不信!!!”
“这……”萦朱皱起眉头犹豫了一下,见南卿神情坚定,便道:“好吧,我可以如你的愿。但你见到南镜玄后,必须立刻与我回去。”
“行!”南卿应下,看了一眼依然被萦朱捏在利爪中的凌非茗。
凌非茗已说不出话来,只眨了下眼睛。
萦朱将凌非茗一藤蔓捆了,才把掌心向上,在红色的妖气中托出一朵朱红的花朵来。花朵之上有三条水链交织流动,便是由萦朱千年不辍,每日清晨采撷的露珠聚集而成,着实是股非常深厚的妖灵之力。
花心正中,一颗露珠样的水滴里慢慢展现出一个人的身影轮廓。那人茫然的站着,萦朱叫了声:“南镜玄。”他便缓缓转过身来,透着水滴,向外张望这平行世界。
“南……卿……”水滴中,南镜玄许是在寂静虚空中困了千年,一张口,已不太会发音讲。
“义……父……”南卿走近前,双眼泛红,欲言无语,只反复念道:“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不要相信她!”凌非茗在藤蔓中大声疾呼道:“萦朱擅幻术,制幻境,她给你看的都是假的!是幻觉!你快清醒些啊!”
“假的?”南卿面带疑色,看向萦朱。
萦朱无奈道:“愚蠢的人类,我本想赐你痛快一死。既然你对牡丹胜境如此偏激误解,不如我送你进去看一看。”说着她又转向南卿道:“如此我既没杀了她,你也不必寻死觅活的做戏给我看。”
南卿听了,惊呼道:“不要!!!”
可惜为时已晚,像是受了重创的凌非茗没有太多的抵抗便被吸入花朵中,花朵上的水链随之也氤氲上了殷虹的血色。
“不!!!”
南卿绝望的呼叫,而萦朱却只微笑的看着。从最初,她就没把南卿的乞求放在眼里,她对南卿的所谓护佑也不过与她对南卿展露出的笑容一样,仅是虚伪。她将南卿的手臂强行拉着,言道:“南镜玄你也见过了,托你的福,他还有了个新朋友。你立刻跟我回去,我与你的约定依然作数。如果你还不学乖,再有与人勾结叛逃之举,我便杀了南镜玄和天御宗道师中的一个,至于杀哪个,我自有办法让你亲自做出决定!”
南卿似乎没有预料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结果,她握紧了拳头,双目怒视着萦朱,却也毫无办法,只能任由萦朱将她拉扯到小屋门口。
萦朱将房门打开的瞬间,忽然一道寒光迎面闪过。萦朱吃了一惊,但却还是凭借敏捷的反应侧身躲过。还不及反应,接连几道银白色的光芒疾疾袭来,萦朱不得不松开南卿,专注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