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谢非然师兄提点,我会认真揣摩的。”初一拱手感谢,却总有些耿耿于怀的不自在。
非然师兄对歌风扇……是不是有点……过于关切了。
目送青遥弟子取了药与赵青然一同离去,初一也提起小壶准备回到帐中。图巴尔却追上来,与初一道:“非一,赵青然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的歌风扇千万不要给他看。”
初一本就生疑,但见图巴尔也这样讲,不由停下脚步好奇道:“方才我与非然师兄说起我对歌风扇的操持还是不够融洽纯熟,他便想帮我看看歌风扇上有没有什么我没发现的秘密,老图你匆匆而来尚不知原委,却为何这样说?”
图巴尔抓抓头,将虎魂枪背在身后,嘟囔道:“先不说我一看那小子就莫名的生气,单是他盯着歌风扇的眼神就让我不舒服。”
“眼神?”初一一愣,方才赵青然说话时,她的注意几乎都落在歌风扇上,还真没注意赵青然是个怎样的眼神。
“嗯。那小子看着歌风扇的样子,简直就像你再不把扇子递给他,他就会立刻从你手中夺过去一样。”图巴尔眯起眼睛像是在回忆什么,继而又道:“快喷出火来的视线就跟开京长胜赌坊里那个想要赢你这把扇子的庄家一模一样。亏他小子平时自视清高,想不到见了别人的法宝也是一脸贪婪模样!”
“竟是这样……?”尽管图巴尔还在絮絮叨叨的数落着对赵青然的敌意鄙视和不满,初一却不由心慌。如若图巴尔说的都是真的,那可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了,而这当局者依然是自己,局外人也依然是赵青然,只是此局却非彼局了。
图巴尔见初一好像听进了他的劝告,又低声道:“方才你是不是当我无理取闹,与个半残的病人出手相斗?”
“呃……”初一意外发现图巴尔对赵青然的“敌意”或许不是毫无缘由,一时竟也说不出口个“是”字,只好反问道:“难道……不是?”
图巴尔不爽道:“当然不是了!看在你和非焉凌尊曾舍命救过我们王妃的恩情上,我与你实说了吧。至今为止我与那赵青然那小子多多少少也过了三四次招。第一次在西岭小客栈,你也在场。当时那小子多嚣张,道法一用出来我根本无力抵挡。可以说当时我与他毫无瓜葛,他根本无需与我周旋,多半都是未经掩饰的真正实力。”
“嗯。”初一点头,又道:“然后呢?”
图巴尔道:“第二次在入宗试典前,那孙子弱的跟什么一样,被我一巴掌拍飞老远。”
初一又道:“这个我记得,那日在膳堂里你就说非然师兄在应试前无故向你出手,像是故意挑唆你出手伤他。”
“哼。”图巴尔冷哼道:“当时我还怀疑那小子又来跟我演戏,意图毁我脸面。谁知一出手他还真是真气大伤。”
“你是说……”初一回想了那时情形,疑惑道:“非然师兄在那之前已经受过内伤,却想装作被你所伤来掩饰真实伤情?”
“谁知道呢?总之很奇怪就是了。”关于这一点图巴尔好像也不太确定,然后又道:“后来铃之试,那小子几下就把我收拾了。想来在天御宗修习两年时间,他的真气早已恢复。但是刚才,他的真气又有些不同了。”
初一眉头一皱,问道:“这次怎样?”
图巴尔幽幽道:“按说他一个差点死了的人,就算养了三个月也该是元气大伤,提不起多少气来。所以我步步紧逼,暗中在虎魂枪上也用了不少真气,就想试试他还有多少能耐。谁知他与我过招却并非只是摆着功夫架子,我能感觉出来,他在极力克制着什么。我本想再出点杀招细细究探,怎料那青遥弟子前来打断,他便又趁机示弱跌出老远。”
初一亦觉得赵青然忽然落败得蹊跷,但不得不谨慎假设道:“会不会是青遥宫医术高超,非然师兄的真气也随身体康复恢复了许多?”
图巴尔听了初一的假设不像往日被人不解便会焦躁,只问道:“上次你被花妖重伤很快就复原了真气,可是得益于青遥宫高超的医术?”
初一道:“不完全是。青遥宫主要在调养,而保住性命护住真气的多半是南卿与我的二百三十年夜幽石月魄精华。”
图巴尔又问道:“青遥宫的医术与月魄精华相比,可更犀利些?”
初一回道:“自然是夜幽石的月魄精华更具效力。”
图巴尔道:“那就是了。下午我打听了一圈,得知此番赵青然伤得比你重多了,让胡医捡回去的时候就吊着最后一口气了。仅在青遥宫数月诊治下,不可能恢复得比你还快。方才我以全力击他,他却要强行克制着真气,甚至找机会装作落败来避开。你不觉得这其中很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