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非焉没有反驳,入红尘,她的确没有经验。
初一见状弹弹衣袖,挺起腰杆,努力板着脸却又掩不住笑意道:“咳咳……常言说的好,风水轮流转,从此我当家。今天往后,便由我来教导凌尊了。”
凌非焉白了初一一眼,知道初一故意揶揄当初自己逼她上紫麓山修习道法的事。她才懒得给初一翻旧账的机会,便转头不理,只专注倾听窗外清脆的爆竹声。
初一也不在意,拎起酒坛给桌上两只浅碗满上,笑眯眯递在凌非焉面前道:“红尘漫漫,时光且长。我与非焉你的红尘是非,不如就从新年的第一碗屠苏酒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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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也不说了,好坏姑且不论,终于完结啦!(猛租落泪)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感谢大家一路的包容和支持!(乖租鞠躬)
浪我们番外……下一本书见!(怂租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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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七月初七, 乞巧之夜。
苏南府外落华林, 三骑快马在茂密的香樟树间呼啸而过。
林间小路的后面是远方,远方的尽头是她们的来处——西岭。
而小路的朝向,正是苏南府。
月色下,三匹骏马奔驰如梭, 前后不过相差半个身位。
从她们清瘦雅逸的身姿可以轻易看出马上三人皆为女子。
其中两人穿着相同的海青袍, 逍遥巾上亦戴着同样的轻纱帷帽。
另一人身着威严华丽的紫霄诸天法衣,头戴飒爽紫霄叠云冠,纵马跑在前首。
其人青丝粉面,凉唇轻抿,一双眉微微蹙着, 眉下浅瞳如水。神色虽然冷峻, 却难掩微微急切的心境。
她不言语,只一路不断催鞭, 疾驰。
两个十四五岁的弟子也一刻不敢怠慢, 紧随其后。
她们知道今夜正当七夕, 牛郎织女鹊桥相会之夜。
也知道非云师尊必是急于赶到苏南。
但却不知师尊这般匆匆, 究竟是去面见何人。
三年前堃山大战, 九州十二门为鬼煞所伤者如今后患堪忧。
寻医调养数年无果的合盟弟子, 每每投到青遥宫来求救。
那时明心太师尊已入问天塔,全赖非云师尊一力诊疗。
莫说师尊身体羸弱不便出行,便是单论师尊的青玄医术, 就值得天下所有病患亲至紫麓山来登门拜访。
弟子常春慢下一点速度, 悄声向并驾齐驱的常悠念道:“师尊若不是去救人, 怎会催得马儿那样快?”
常悠颇与某人神似,悠悠然笑眯眯道:“师尊平日冷若冰霜少见笑颜,尤其为人诊病时更是眉头紧蹙不苟言笑。但这次么……不一样。所以我断定她老人家此行,绝不是给人瞧病去的。”
常春不解,摇头道:“怎么不一样?这一路上我也没见师尊笑过啊。”
常悠得意道:“傻瓜。师尊不是不笑,她只是不对你笑。”
非云虽策马在前,却依然将两个小徒的窃窃私语清晰听在耳中。
不是不笑……
这句话曾经有人对她说过。
那时不解,如今却是深有感触。
自那人离了紫麓山,她好像真的,再就没有笑过。
“不对我笑,对你笑啦?”常春有些气不过,忽又想起什么,小心提醒道:“我说你,别总她老人家她老人家的。咱们师尊那么年轻,才不是老人家。你再乱说被师尊听见,小心她老人家拿你练针。”
“噫!小声点!”常悠心头一凛,陪师父研习针法灸术的恐惧瞬间涌上心头,急与常春嘘声道:“你刚才也说了老人家,为什么师尊独独总让我陪她练针?”
独独总让常悠陪着练针?
非云皱起眉头。
这么一说自己好像的确总让那徒弟随在身旁。
虽是无心而为,但潜意识里,也终该有个缘由。
为什么……
非云细细思虑。
常悠性格随和却又不失精灵,脸上笑意常在,好似这天底下就没有什么值得为难的事。
譬如炼药下针遇到症结,寻常小徒大多苦熬猛究,非要死缠烂打弄出个结果。
常悠可好,药草一放,兀自摊在青遥台上望天。
没几个时辰,反倒第一个解了难题。
这样子,像极了那年与她一同师承明心的人……
想到那个人,非云胸口一紧。
不是近乡情怯,却有八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