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话可以把嘴巴捐掉_作者:荒野先生(68)

2020-11-18 荒野先生

余应喝了一口奶茶,淡然地陈述道:“都十年了,闹变扭也该闹好了吧。”

江明玥脸色苍白,心脏被揪得紧紧的心,他在问余应,同时也在问自己,狠心地敲打着真心,“你还等他吗?”

余应回头看了他一眼,看着江明玥的脸,心照不宣地说,“这还需要问我吗?”

他拿着手里的杯子和江明玥的碰了一下,在安静又奇怪的氛围里发出一声碰响。

余应的声音像是警钟一样敲在他的脑袋,可偏偏他说出来又是这么自然。

“你难道还不清楚他是不是你要等的人吗?”

我知道,他是。

作者有话说:

抱歉,更晚了。给所有等的小宝贝亲亲。钟照浑浑噩噩地从江明玥的工作室出来。后半段都恍惚起来,也没听见旁边的人在说什么,他心虚又彷徨地逃跑了,身后是可怕冷酷的魔鬼在追逐。直到外面的冷风吹在脸上,他才抖了一下清醒过来。

他呆愣地回神,才庆幸刚刚江明玥没在那里,他不敢想象江明玥看见少的那个奖杯会想起什么痛苦的事,他害怕江明玥会是怎样落寞和伤心的表情,也害怕自己当场不顾一切地抱住江明玥祈求他的原谅。他现在连江明玥皱一下眉都要承受不起了。

钟照突然想抽上一包烟,喝上一整瓶的酒,现在也许只有烟酒才能缓解他刚刚剧烈的起伏,麻木一刻他酸胀不以的心。三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多少个日日夜夜,他对于身边的人一无所知,不知道他到底有多爱他,也不理解他有多深情,钟照肆无忌惮地践踏他的感情和尊严,还满脸无事地要他付出更多,捧出更多的真心,砸碎了也不曾觉得可惜。

他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残忍得太多了。

他坐在路边拿着手机搜着江明玥的照片,网上也只有少许他获奖的图片,青涩又漂亮极了,站在那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他,他注定是光彩夺目的存在,是遮不住光的明珠,钟照手指一顿,全身都僵**,他终于看见了那张江明玥捧着那个他只见过一次的奖杯的图片。

图片里明媚朝气的眼睛里满是欣喜和期待,好像和手机外的钟照对上,钟照苦涩地盯着图片竟产生了幻觉,仿佛那时候他就在现场一样,看着江明玥夺冠,看见他捧着奖杯朝着镜头昂起头自信地笑了,看见现场的欢呼和热切,每个人都庆贺着这位才华横溢的年轻人。

而这个年轻人在结束后没有去和团队庆祝,也没有接受媒体过多的曝光,他小心地把奖杯揣在怀里,从一群爱着他捧着他的人中逃脱,笑着跑向一个不爱他的身边。

满怀期待的,将自己的心捧上。

可转眼醒神后是在摩天轮上轻柔微笑但是眼底没有光彩的人,他的眸光似水,平静无澜,积雪堆在眼角,钟照挥霍完了他眼里所有的火光,只剩下化不开融不掉的寒冰。

水珠掉落在手机屏幕上,滴在了图片上江明玥的脸上,水珠被折射得显示出斑斓的色彩,和江明玥笑得灿烂的脸呼应,可水珠还是不停地增多,在屏幕上化开散开,握着手机的手都冒出明显的青筋,跳动地表示主人有多用力。

空荡的路边只有那棵树下有一个人坐着,低着头浑身都抖动着,缩在那里发出呜咽的声音,从嗓子里压抑着声音和痛苦,从头到尾都不肯大声哭出来。

他痛失宝物,后知后觉。

.......

钟照去了凉山,应了别人的邀请。

他知道自己很卑鄙,很烦人,可没办法了。他在看不到江明玥的时间和空间里用无尽的空虚和内疚折磨自己,爱欲和思念让流放的罪人一心想要逃脱枷锁奔往安心的巢所,纵使死刑也要死在他的怀里,死在他的眼里。

他到的时候江明玥正在和余应说话,两个人坐在角落里无人打扰,不知道在聊些什么,他们的样子看起来并不亲密,保持着合适的距离,很正常地在说着话,可现在某人已经是疯狗一条,丧失了理智和判断力,江明玥长时间的冷漠态度已经逼疯了钟照,看到有人亲近江明玥,本能地觉得是在抢走他,是在撩拨他。

他站在他们两个面前的时候,他其实都没想好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怎样才让江明玥和他多说一句话,他已经鲁莽地抓住余应的手,想要把他拉起来,让他离江明玥远一点,警告声还没从嘴巴里蹦出一个字,钟照已经被江明玥拍开了手,江明玥站起来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他就像是被主人训斥的小狗,垂头丧气的,一下子被吓出飞机耳,尾巴都不敢摇,刚刚要露出来的尖牙委屈地收了回来。

江明玥松开了钟照的手臂,冷淡地问,“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