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烈狗_作者:不问三九(145)

2020-11-19 不问三九

“不带你玩儿了,现在是成人时间。”季楠他们隔一会儿就集体笑一阵,不用猜都知道说的什么。

陶淮南把自己凑近迟骋,只想闻他身上的味道。

后来迟骋把他先带走了,别人还在闹,他俩先回了房间。

陶淮南喝了酒有点不好摆弄。迟骋怕他等会儿说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而且也想让他早点回来休息。

迟骋问他:“难不难受?”

陶淮南摇头:“一点也不难受。”

迟骋给他洗了个澡,洗澡的时候陶淮南一直抱着他。两个人光溜溜地贴在一起,陶淮南现在是个小醉鬼。醉倒也不至于,顶多是个喝了酒的小色胚。

这也是为什么迟骋早早把他弄回来了,他太了解陶淮南了。

陶淮南一喝了酒就缠人,贴着人咕咕哝哝的。但他也只缠迟骋,如果迟骋不在就会很老实,自己找个地方就睡了。

迟骋好容易把澡给他洗完,抱着出去了。

陶淮南很喜欢迟骋这样抱他,腿往迟骋身上一缠,像个小朋友。

可今天是个喝了酒的小朋友,于是不等迟骋把他扔在床上,他们已经开始亲吻了。

亲密是他们的常态,陶淮南吻得有点急。

因为酒精的关系,陶淮南的嘴唇和体温都比平时要热一些。小男生带着点点酒气,搂着迟骋的脖子索吻。

亲热事他们已经做过太多次,早就轻车熟路了。

可偶尔胸腔里涨满爱意的时候,也会觉得不够。想要服从欲、望,想顺从本能去探索更多。

陶淮南红着眼睛一遍遍叫“迟骋”,迟骋把他扣在怀里亲他,陶淮南说“我想你再凶一点”。

陶淮南太磨人了,软着声音又求又哄,借着酒劲反复说着腻人的话。

迟骋眼底有些红,眼神很凶,按着陶淮南不让他乱动。

陶淮南眼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讨好地吻吻迟骋的嘴角,说:“……我想和你更好一点。”

还得怎么好呢?

他们都好成这样了。

这四千天已经让他们俩牢牢地捆在了一起,两颗灵魂在岁月里长久地拥抱着彼此。

他们像兄弟,像爱人,像同一时空下的另一个自己。

陶淮南想和迟骋更好更亲密,这个心愿到底还是没能达成。

支着的肩膀以微弱的幅度打着颤,紧张和未知让陶淮南觉得疼。

瞎子的触感实在太敏锐,在紧张中疼痛神经无限放大,陶淮南流着冷汗小声地说:“疼……”

迟骋咬了咬他的耳垂,哑声说:“你太磨人了,陶淮南。”

陶淮南用额头抵着枕头难耐地来回蹭,说:“再试试……”

“不试了。”迟骋把他翻过来,擦掉他头上的一小层汗,亲了亲额角。

陶淮南调整了下姿势,拧着一点眉,执拗地说:“你来。”

“不来了,”迟骋笑着捏捏他下巴,又搓搓脸,“不让你疼。”

虽然这晚他们没能让他们之间的亲密更深一层,可空气依然是灼热的。呼吸和体温都烧灼着自己和对方,陶淮南咬着迟骋的耳朵说:“我永远是你的小狗。”

别人如果用狗指代人似乎是侮辱的话,可“小狗”这个词在他们之间太美好了。

一起长大,一起做彼此的小狗。这美好得简直像段小童话。

两个小孩出去总是做坏事,当哥的还不知道呢,哥一天就知道傻乐呵。

小的开学了,大的也出差了。

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一天时间得当成两天过。迟骋一边学自己的习,一边把陶淮南的复习资料都给他整理好。

陶淮南也开始玩命学习了,盲文纸流水一样地用,练自己的做题速度。盲文笔在他手指头上磨了个小茧子出来,晚上回了家伸着手给迟骋看,说疼。

迟骋低头敷衍地一吹,说:“好了。”

“没好,”陶淮南摇摇头,“你净能糊弄我。”

迟骋知道他就是累了,想跟他说会儿话。迟骋跟他十指交叉,夹着他的手拎起来晃了晃,说:“你不用这么累。”

“为什么?”陶淮南也反过来晃迟骋的手,“你不是希望我成绩好点吗?”

“差不多就行,不用太辛苦。”

迟骋好像从来没跟陶淮南聊过这些,陶淮南也不主动提,这会儿迟骋提起来,陶淮南于是坐端正了,表情也变得认真。

“你已经很厉害了,我是不是很少夸你?”迟骋摸摸他的脸,说。

“没有,你经常夸我的。”

从来没正式地坐在一起聊过以后,他们之间一直没人主动聊这个。最后一学期过完高中就结束了,他俩得上大学了。

他们之间必定会有一次分歧,这是一定的。他们都不想提这个,这也算是个默契,谁都不去触碰矛盾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