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涟跟在他身后,闷闷地“嗯”了声,离开时也没跟里面的人打招呼。
詹雅婕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神色微动,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按捺下来。
走出病房后,尤涟松开了宫鹤的手:“谢谢。”
宫鹤挑了下眉,收回手:“你怕他们?”
尤涟拧眉:“没怕。”
他知道宫鹤肯定猜到他们家的情况了,可能猜都不用猜,早就料到了,毕竟他那么聪明。
“没怕?”宫鹤反问。
“真没怕。”尤涟有点厌烦这个话题,他别开头看向楼下的花园。
他是真的不怕,更多的是心情复杂。
毕竟付出过十多年的感情,又是和爱情不同的亲情,没法一刀两断,也做不到什么爱恨一瞬间,只能介于爱和恨之间,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地吊着。
宫鹤无意探寻他们的隐私,没有多问,转而说起了别的:“我要去见个人,你可以先去车里等我。”
尤涟问:“在哪见?”
“Alpha男科。”
宫鹤语气坦荡,尤涟听得却是面色一变。
刚才的低落和烦躁消失,他有些诧异地往宫鹤下半身扫视:“你那儿有问题?”
宫鹤一本正经地点头:“是有点问题。”
尤涟抬头看他:“什么问题?”
他怎么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宫鹤:^_^你猜。尤涟:[图片][图片]我刚才去看过他了。
消息刚发过去,电话就打了过来。
尤涟接起,耳边立刻传来翁甜连珠炮似的问话:“你去看你爸了?你现在在医院?他怎么样?跟你说什么了?小鹤呢?一起去了吗?”
尤涟:“……”
尤涟:“妈,我觉得你可以慢点问。”
“那你先回答我,你爸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尤涟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仰起头看着天上的白云。
今天天气很不错,阳光温暖,微风柔和,除了温度还是非常冻人外,其他都非常不错,很适合出去踏青郊游。
他悠悠地晃了晃腿,拖着调子开始编:“他都病得坐不起来了,能说什么?当然是我说他听着咯,偶尔也会嗯一声回答我。我来得早,没碰到别人,她和她那两个儿子都不在,也没碰到律师,更别提遗嘱了,他们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
“就是他?”办公室内,身穿白大褂的男人双手环胸,看着窗外的人道。
宫鹤坐在男人对面,点了点头。
“长得真不错。”
瞥见宫鹤渗人的目光,男人举起手做投降状,笑道,“我就欣赏一下也不行?”
“不行。”宫鹤语气冰冷。
“行行行,不欣赏不欣赏。”
宫鹤敲了敲桌子:“东西呢?”
男人无奈地笑笑,接着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两瓶东西推到宫鹤身前的桌上。
他抬了抬下巴:“怎么用还要我说吗?”
“不用。”宫鹤把东西拿起仔细打量。
男人看着他认真的模样,还是忍不住提醒:“不过我还是得说一句,悠着点,人还小呢。”
顿了顿,故意道,“你也还小,注意身体。”
宫鹤掀起眼皮,声音冷淡:“哪儿小?”
男人耸耸肩,桃花眼弯起,笑得贱兮兮的:“年纪小。”
宫鹤轻嗤了声。
他手上的两瓶东西是昨晚连夜联系男人买的。
既然知道尤涟在做什么,他自然不能在旁边干看着,毕竟比起尤涟买的那些,他还是更喜欢自己亲自上。
怕什么,就越要多面对什么。
——这是他给尤涟定下的脱敏方案。
“啧,你这人真的是超S啊。”
把医生的评价关在门后,宫鹤收敛了眼底深沉的情绪,看向走廊上的椅子——尤涟乖乖地坐在那儿,手肘撑在扶手上,拖着腮正无聊地晃腿。
浅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显得毛茸茸软乎乎,薄薄的皮肤白里透红,看着就觉得手感一定很好。
听到关门的声音,尤涟立刻扭头看了过来。
琥珀色的眼睛变得亮亮的,嘴角的弧度也越来越大,就像终于等到爸爸来接自己放学的幼儿园小孩。
“你好慢啊,我都快冻死了。”
还是个爱撒娇的小孩。
心里蓦地一软,宫鹤走过去道:“才五分钟。”
“五分钟也冷。”
尤涟看了看宫鹤手里的袋子,“这么快就看完了?你那儿什么问题啊?”问完举起手,“我保证我绝对不会说出去!”
宫鹤看着他:“很关心?”
尤涟点点头,眼里闪着点八卦的光芒。
“太大了。”宫鹤面不改色道。
尤涟一愣:“嗯?”
嗯完很快回过神,低低地骂了声草,他还在认真想太大了是什么病,结果没想到这人居然在拐着弯地夸他自己雄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