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凉琛又一次陷入沉默。
他闷了两口酒后，起手拍拍谢宸的肩膀：“说实话，她跟了你十年，凡事又做得尽善尽美，你对她又只有那样……你真觉得她会一直爱着你？有这个信心？”
谢宸心脏抽了下，面上依旧是嚣张的笑容：“那当然，我是谁？哪个姑娘能不爱我。”
谢凉琛眼眸微垂，忽然轻笑一声，不知是在感慨什么：“……幼稚。”
“……琛哥。这话也就是你说。”
谢凉琛微微摇头，眼神很复杂地看向谢宸：“现在还不算晚，你……应该还有次机会，暂停和笑脸科技的合作项目，别去意大利。”
谢宸从桌上捏起根烟，低头，吸了一口：“哥你说笑呢。那可是笑脸科技，在M国五年创下无数奇迹，以最快速度荣登福布斯财富榜的科技型公司。最妙的是，他们的研发者与我的许多构思相当契合，我要是为了她放弃那边递过来的橄榄枝，才是真蠢。”
谢凉琛凝眉，欲言又止。
谢宸说起事业，兴致又高昂起来，他扬了扬眉：“琛哥你放心。我，天选之子，命数好着呢。就连笑脸科技都是主动靠过来的，何况是花筱筱。”
谢凉琛彻底沉默，端详着手中的酒杯。
“不说她了！”谢宸又给谢凉琛倒了一杯酒，“琛哥，你这些年神出鬼没的。我可不信你没搞出什么动静，怎么不透露点？我估计你憋着准备使坏呢。”
“咳……”谢凉琛差点呛到，故作平静地与谢凉琛碰了杯，“你小子怎么想的。我就一普通人……”
“呵。普通？我会输给普通人？”谢宸稍显高傲地昂起头颅，语气尽显傲慢，他又摸了摸下巴，“还是说……你还忘不了那个女人？还没放弃？”
“……”谢凉琛手指一颤，眼神幽深，没有说话。
“老天！”谢宸往后一躺，他本来想和以前一样劝说，琛哥放弃吧，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再好的女人不就是那么回事么，有必要为了她守身如玉十来年吗？
可这话到了嘴边……谢宸猛地就想起花筱筱从办公室离开的背影，不知怎么的就说不出口。
他端起酒杯与对方一碰。
两人沉默地喝着酒，心中琢磨着各自不一样的情绪。主播掏钱请粉丝吃饭不稀奇，掏钱请这么多粉丝吃一个月的饭，而且还是帝王蟹就有些稀奇了。
不管是想蹭饭的，还是看热闹的人都很多，一天时间，都不需要平台推荐，温潇米的直播房间已经挂在了短视频首页的热门展示位。
关注着花筱筱动静的两拨人，更是第一时间将这事反馈上去。
谢宸看到周管家送来的消息，疑惑地挑起眉：“银行卡都停了，她哪来的钱？”
周管家道：“三个小时前，我将查过公司的资金账面简单查了一遍，没有问题。至于私人账户……”他小心翼翼地看了谢宸一眼。
谢宸恍惚想起花筱筱手上有他某些银行卡的副卡，这些是没有停的。
“需要查吗？”
谢宸原本的焦躁在得知花筱筱“用他的钱”后陡然轻松，竟不自觉地轻笑出声。
“谢少？”
“咳，不必。”谢宸收敛表情，“盯一下后续。”
“是。”
***
谢凉琛刚从研究所出来，便看见宋秘书宋君凌拿着一份文件候在门口。
“怎么了？”
宋君凌佩服地看着谢凉琛，开口道：“谢总，花总果然投资了一位美食主播，我们马上进行下一步吗？”
谢凉琛神色恍惚了一秒，顿了顿，开口道：“嗯。好好安排。”
“是。”宋君凌迟疑了一会，不解道，“谢总，有必要这般隐瞒吗？”
不光不能挂分公司的牌子，就连控股人都隔了十万八千里，这样去帮忙有什么意义？
您关注对方那么久，她好不容易离异，此时正是您展现男性财力和魅力的最佳时期，怎么如此“怂”？
谢凉琛看都没看他，径直回到实验室：“照做就是。”
“……是。”
***
免费的力量是无穷的。
当天抽完奖，两个小时后温粥粥便将14人粉丝名单核实。
第二天，温粥粥带着车队将中午抽中的同城14名幸运粉丝一一接到酒店。
粉丝们原本在大巴车里嘻嘻哈哈，但当西装笔挺的小哥哥恭敬地将车门拉开，酒店的迎宾站在红地毯两旁微笑，高清直播摄像头在前后四个机位摆着，斜前方还有一块签名墙，大巴车莫名安静起来。
粉丝们几乎是同手同脚地下车，不知所措地用油性笔签了字，尴尬地一溜烟往包厢里走去。
直播间弹幕发出友善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