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往深想,想就是不如当场去世。
而凡间这厢天已经黑下,云缃缃从十层塔上下到自己的第七层,可刚一下来,就听到楼下的扶梯上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有人潜了上来,还不止一个。
她很快联想到白天那些士兵在塔外说的那些羞辱的话,立马警觉起来,忙提起桌上的茶壶,将里面的水往外一撒,同时默念起御水术的口诀:御水屏障。
那茶水便在七层塔楼梯口化作了一道隐形的屏障。
做完防御屏障后,她便放心进房间里去睡去了。
摸上来的,有三个守塔的士兵,一个个带着猥琐欠扁的表情,眼看就要摸到七楼,高兴得走路都打飘。
可谁知,当他们走到七楼,其中一个脚才伸向七楼的地板,“哐”就给弹了开去,直接在楼梯上像个木桶一般滚了下去。
另外两个瞅着自己同伴被弹了开,两厢对视了一眼,决定伸出手指去试探一下。
手指触及处,一道水波屏障在窗外月华的照耀下,闪着微微水光。
士兵甲道:“有结界?”
士兵乙道:“看不出那烂货竟然会法术?”
士兵甲:“怕什么怕,咱们不也是学过的?不然怎么可能分配来看守五行塔这种供奉水神和历代王室骨灰盒的地方。”
士兵乙:“说得也是,来,让我捏个诀破了它。”只见他一阵动作之后,那屏障还真就给破了。
可把两个人给高兴得,那刚滚下去的士兵丙又一次跑了上来,三人带着一股子厕所气息潜了进去。
彼时,云缃缃竟然已经睡着了!她是对自己的法术有多大的自信!
三人摸到她的床边,搓着手掌,正要扑将上去,谁知,只觉眼前一道白光一闪,三人便如三只笨重的蝴蝶,从七楼的窗户挨个儿飞了出去,只听“咻,咻,咻~”三声,再听“咚,咚,咚~”三声,那三人便落入了五行塔不远处的江中。
夜里本来挺安静,云缃缃听到他们飞出去时的尖叫声,惊醒了过来,起身一看,房间里却又什么也没用。
她探究着,便往外间走去,刚踏到外间,眼前的景象却让她愣了愣。
一个白衣身影,披着一身月华,周身仿佛都生了浅淡的光晕,看上去那么不真实。
一准又是做梦,就同前两次那样。
她淡定地走过去,伸手拍了拍那白衣的肩头。
白衣转过身来,冲他笑着。
云缃缃也笑:“公子,最近你老入我梦呢,不过这次我不想灵交。”
那人笑意更深,上前一步搂住她的腰,将她往自己身怀里一带:“那咱们今夜换一种交流方式?你喜欢的那种。”说完,便一个公主抱,将她抱进了里面房间,轻柔地把她放到了床上,就势便压在了她的身上。
她把手伸出来环住他脖子,往下一勾,两人唇瓣便相碰到了一起。
一顿缠绵悱恻的吻之后,他抬起一点身子来,问:“感觉怎么样?”
她想了想说:“我好像在吃云朵,淡淡的,却又软软的,很舒服。那你呢,感觉怎样?”
“我吗,我觉得有一股芥菜味。”他笑。
她当即捂嘴,好吧,今天的晚餐就有个芥菜。
“哎,都怪很久没吃肉了,不然没准你就可以尝到红烧肉啊,藿香鱼啊,卤猪蹄啊,烤鸡肉啊……”说着,她咽了咽口水。
“你想吃肉?”
“是啊,你死后,我关在这儿已经很久没吃肉了,你看我是不是瘦了。”
他端详了一下她的脸蛋:“嗯,好像是,我带你出去吃肉?”
她兴奋了片刻,又萎下来:“梦里吃了,醒来后估计更馋,还是不要了。”
“那好,那明天再带你去。”说完,便又俯下身啄了片刻,再抬起来:“你说你,我给了你我凡间毕生修为,怎么造个结界,还不如最低等的修习者?这要如何飞升?”
她囫囵地听着,只当他说“凡间”二字,是与地府相对的,所以也没做多想。话说这种情况谁又会想到其实他“凡间”对应的是“天上”!
“嗯?所有修为么?你什么时候给我的?怪不得我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然而除了那次对付婉歌,后来仿佛都不太会用它。”她道。
“看来还得多教教你。”说完又开始亲。
这一回,他亲着亲着,就抬起了她的腿……
一顿猛烈的翻云覆雨之后,她跟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来,很快就睡了过去。
等再睁眼时,发现已经天亮了,她本来平躺着,等她侧了个身才发现,身边竟还躺了个人。
她“啊”一声大叫了好一会儿,自床上翻身坐起。
“啊……我是不是还在做梦?”赶紧捏了自己胳膊肉一把。“哎哟”,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