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存章僵着身子,浑身大约又开始起红疹了,呼吸都有些不稳。但好在暂时还能控制。
小云中的那毒,到底要怎样解除?忽而,脑中响起江魅的话:同她做一场夫妻,毒自然就解了。
这话一闪,他心跳立马加速了几分,低头看看怀中人,淡淡的女儿香飘入鼻息,忽然,只觉眼前开始出现重影,这是要晕过去的迹象。
不可以,不能晕,若是晕了,小云怎么办?他忙伸手在自己胸前点了两下,强行打起精神。
不能往那方面想,一想就晕。
于是,他甩了甩头,试图将那些微的杂念甩个干净。
“公子,我难受……”云缃缃夹着嗓音,发出孱软的声音。
“小云,别怕,公子一定会救你的。”
云缃缃闻言,抬起头来望着他:“真的么?”说着,一双手便搭在了他的胸膛,慢慢地滑向他的衣襟处。
可是,很快地,她的手便被另一只手捉住。
糟糕,公子说的“救”看来并不会打算牺牲自己。她转了一下念,一把将姬存章推了开。
“不,我不要你救,你去救她吧。”说着,迈着跌跌撞撞的步伐就要往门外走。
姬存章心下一动,想到在楼船上的一切,在她最需要自己之时,他没有来得及救她出水,她的那眼神,似天河中最亮的两颗星子,坠落入他的心湖,一时间,千层浪万层波。
他拉住她的手,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克制住自己的过敏反应主动拉住一个女子的手。
“小云!”他轻唤她的名字,将他拉进自己怀里,然后挥了一挥衣袖,将门关了过去。
她的头被按进他的胸膛,紧紧地。她听到他心跳声是那样急切,震颤着她的耳膜,好似火山喷发前大地震颤的余波。
他,打算怎样?
良久,他都没动一下,她本想抬头,可才冒起来一点,就又被强行按了下去。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桌上的烛光摇曳着,就像她此刻繁复的心情,她的心上燃起一把期待的火。
可就在她心里那把火才燃起来之际,突然有什么东西往那不大的火苗上浇了一桶油,轰一下,心上的火苗窜上了天际,她耳边一鸣,整个人便好似一根被丢进了柴火里的红薯,燥热到恨不得立马脱掉衣衫。
遭了,她心叫不妙,魅毒真的发作了。
她的双手开始不受控制,挣脱他的桎梏,一把搂上他的脖子,她抬头,两相对视,一个火热似骄阳,而另一个,却始终蹙着眉,眼里似有万年寒冰。
她垫起脚尖,双唇微启,预吻上他的唇。
可就在冰火快要相遇之时,他一把将她抗上了肩。
她一阵惊喜。
和她预想的一样,他将她抗到了床榻上去。
“公子……”她目光灼灼。
他将她放到床上,她解开披风,往地上扔去。
他站在那里,见眼前的女子,眉眼生魅,烛光下,她面飞红霞。
她见他久不动作,干脆伸手去拉他的腰带,她一用力,他微倾下身子。
她原以为,他们两个现下这样的情况,今夜总会发生点什么,更何况,她觉得因为那该死的魅毒的关系,如果再不发生点什么,她都快成熟透了的爆炸瓜了。
结果,他接下来的动作告诉她,是她想太多。
他忽然伸出手指,往她肩上一戳,她吃了一剂痛后,发现自己再也动不得了,浑身如木化一般。他定住了自己。
“公子?”她带着疑惑与急切,唤着他。
“小云,不要怕,我会用转移术将你体内的毒转移。”他道。
“转移?转到哪里去?”她问。
他却并没回答,兀自举掌,运气于掌心处,再缓缓地推向了她的心口。
云缃缃只觉一股冰凉凉的气息似山涧流入心田,瞬间浇息了那炙烤的火焰,灵台开始清明。
“公子?”她盯着他,眼神里的火苗冷却下来,“你……把魅毒引到了自己体内?”
他并没开口,良久后,她只觉浑身轻松下来。他收回手,捂着心口一个踉跄,幸亏脚力还算稳当,不至跌倒。
他骈指发力,解除了她的定身术,再寻着不远处的桌前坐下。
她忙跳下床跑过去,蹲到他面前,望着他:“公子,你怎么可以把那毒引入你的身上?你本就碰不得女子,这毒可怎么解啊?”
他见她着急的模样,轻笑道:“你明知我不能碰女子,那你为何毒发后来我的房间?”
她愣住。她忽然意识到, 她的心思早已被他看穿。心下一阵慌乱后,扯出一个笑来:“因为我喜欢公子呀。”
他也笑了笑,那笑里她竟读出了几分宠溺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