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无意间的一个高位预言,那个倒霉鬼鲜血的力量被抽空了。”金的眼中露出几分无奈,“很长一段时间内,我没法出现了。”他的神情有些惋惜。
“我知道你一直有一个问题想要问我,或许现在是一个不错的机会。”他转向元庆,眼里隐约带上期待,“阿庆。”
元庆抬起头,与那双带着浅淡血色的眼睛对了几秒。
“为什么是我?”
——你可愿意陪我共享这永生的快乐。
“为什么是我?”元庆看着他一字一顿道。
金低头笑了一下,是他所有笑容之中,最令人心醉的一次,“你是我的妻子,阿庆。”
元庆的表情渐渐凝固。
,舒芙蕾太太与元庆的对话——“这裁缝也真会挑日子,本就是这样的雨天,还要赶忙回去挑选新女仆。”佛罗伦萨六月的天气, 酷暑难耐。
金离开了很长时间,元庆仍然呆呆地坐在自己的棺材里。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杂乱的脚步声突然闯入元庆的耳朵,她抬起头。
“别让他跑了, 抓住他。”
“那是爱德蒙的公馆。”
“天哪他闯进去了。”
“抓住他, 这是命令。”
元庆一个闪身,出现在了窗边,她背贴着墙壁,小心翼翼地掀起羊绒窗帘的一角。
一束阳光从缝隙中溢出, 元庆透过缝隙, 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碰触到那束光,向外探望。
一个身着陈旧短打亚麻衣服的年轻男人闯入了爱德蒙府邸的庭院,他在庭院中奔跑着, 不时回头看一眼身后追赶者的卫兵。
“拦住他。”
烈日高照的午后, 爱德蒙庭院中寥寥无人, 公馆内的人类守卫这突然而然的变动惊到, 连忙跑了出去。
“这里是爱德蒙阁下的公馆,谁允许你们闯进来的?”
“滚开。”前来抓捕那灰衣服男子的身穿着佛罗伦萨军队制式服装, “我们是奉命办事。”
爱德蒙府邸守卫也不傻, 两人对视一眼, 也配合起城中士兵, 向着灰影子扑去。
爱德蒙府邸临近阿尔诺河,公馆的另一边就是流淌的阿尔诺河水。
灰影子咬咬牙,高声大喊道:“爱德蒙先生救命。爱德蒙先生,毛呢工人活不下去了, 梳毛工人快要饿死了。”
“您是城内最感慨的商人,只有您出面,我们才可能有一丝生机。”
“求求您了,爱德蒙大人。数万的梳羊毛的工人,您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元庆皱起了眉头。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可如果眼前发生的事情就是金口中海涅遇到的麻烦。那么,这可真是个天大的麻烦。
“闭上你的嘴,马尔科。你这个满嘴谎言的蠢货。谁允许你闯进这里,打扰爱德蒙阁下休息?”军人押解捆绑住那个被称呼为马尔科的男人,“你可以雇佣律师,但我劝你还是省点钱,打点打点行刑官吧,蠢货。”士兵唾一口,“大热天的,追着这个小子跑了三条街,真是该死。”
“叨扰了,向爱德蒙阁下问安。”一位士兵向着爱德蒙府邸的守卫说道。
海涅站在卧室房间的窗口,借着一只停落在树杈上的乌鸦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仍然披着先前那件白色的睡袍。
“我们遇到麻烦了。”亚伦低下头,他同样也用特殊的手段看见了庭远内发生的小插曲。“被军队抓走的,就是这一次的工人起义军领袖马尔科。”
“现下城内已经有一半的工人参与了这次的罢工。”
“我们的工厂呢?”
“因为主人您给出的酬金丰厚暂时还没有意外。不过,发生了今天这种事情,你恐怕……”成为了众矢之的。
“我知道。”海涅回答的平淡,“准备一下。晚上,我们去拜访一位客人。”
不用说,这位客人,就是佛罗伦萨市政委员会的主席美第奇。
“主人还是被牵扯进这次的事件了。”亚伦低垂下头。
“想要躲避不难。”海涅的视线落在厚重的羊绒窗帘上,如果他的视线能够穿过阻隔,也将落在庭院中那个被卫兵带走的年轻男人身上,“可我们无法一直躲避。”
“现下,城内已经有工人在谋划罢工了,虽然我们的工厂还没有受到影响,但主人,这种情况,没有人知道会持续多久。”亚伦表现的很担忧。
这种人祸,对他而言要比天灾更加可怕。
“工人们被压榨的太狠了。”亚伦继续道,“收到的消息说,城外的羊毛户,现在单一凭借梳毛送货,已经有饿死人的情况出现了。”
“羊毛的价格快要比粮食贱了,工厂主业找着各种各样的理由扣除薪水。说起来,也与英法战争和蒙古人入侵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