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疑是美的,淡妆点缀下的眉眼如花如画。
裴宸这位青涩少年都看呆了,就连安子墨都怔怔看着她难以出神。
母亲很美好,是安子墨从未见过的美好。
她的身影被阳光包裹,笑起来却比阳光暖人,眼里有星光,有银河,温柔动人,令人想要忍不住靠近。
安子墨呆呆地往过走了几步。
可是还没等他过去,裴诺便一个熊扑扎进安想怀里。
“太奶奶,你像是迪士尼公主。”
“噗。”安想不由喷笑,捏住她那张软绵绵的脸蛋,笑说,“哪有那么夸张啦。”
她笑嘻嘻的,抱着安想一个劲蹭。
安子墨脚步骤停,抿了抿唇又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墨墨,妈妈这样好看吗?”
安想自称妈妈惊住了前来的几人,再看安子墨的眉眼和裴以舟有几分相似,造型师们默默交换了一个眼神,了然于心。
“还行。”安子墨敷衍回答,一副兴致缺缺的表情。
“好啦,不可以再抱着姐姐,裙子皱掉的话就麻烦了。”造型师拉开裴诺,又取出一双只有三厘米高的低跟鞋,“裴总说你的脚刚受过伤,所以也不敢给你准备太高的鞋子,这双鞋穿起来很舒服,你可以试试。”
安想坐下换上鞋,这是双低调又不失奢华的水晶凉鞋,光从鞋底的做工来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这双鞋上脚很轻,虽然镶了很多小钻,但是并不显得累赘,也不难受,走起路来非常舒服。
“安小姐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安想点头,又试着多走几步。
说话间,门铃再一次响起,这次过来的是裴以舟。
她回过头,两人的目光相互碰撞在一起。她亭亭玉立站在人群中, 安静美丽就像是一只洁白的天鹅。
裴以舟神色恍惚,好久才从那份美好中抽离,低眉垂眼, 自然地掩去不小心流露出的情绪, 再抬头又是一如往常的沉稳淡薄。
“太爷爷, 你看想想姐姐好看吗?”裴诺拉着安想的手,眼含期待地等待着他的夸赞。
裴以舟走近几步,深邃的眼眸定定注视着她, “好看。”
那双视线过于炽热, 安想耳垂发烫,急忙别开头转移话题,“裴先生忙完了?”
“嗯, 他们练习得怎么样?”
“他们也刚练习完, 不过我还是担心到时候发挥不好。”
安想对裴诺还是放心的,小姑娘乖巧, 之前也有过登台演出的经验,估计也不会怯场。安子墨不一样,他认生又不怎么和人接触,现在突然这么轻易同意这件事,八成里面有鬼。
“没事, 发挥不好也没关系。他们不会和小孩子计较的。”裴以舟说完, 目光略过安子墨。
[别搞事, 听到没?]
手拿唢呐的安子墨面对着男人的警告不以为然, 淡淡挑了下眉, 直接无视他。
[不可以再给你妈添麻烦。]
听到这句心声, 他才不由自主看向身边的安想。
她站在一片杂乱中, 四周摆放着造型师的工具用品, 背景丝毫不折损那份美貌。女人的气质很独特,就算哪天上了电视,也不会输于任何一位女明星。
安子墨不禁歪了歪脑袋。
在他有生之年里,从没觉得母亲是个美人,可是现在的安想又刷新了他心里对母亲的印象。
距离宴会开始只剩两个小时,造型师抓紧时间给两个孩子换衣服,做发型。安子墨和裴言的体型差不多,定做的小西装穿起来勉强合身,他面部表情冷森,握在掌心的唢呐与气质格格不入。
“裴总,我们现在出发吗?”
裴以舟颔首,突然觉得好像少了一个人,他左右寻找一圈,问:“裴言呢?”
安想这才想起裴言还在安子墨的棺材里睡觉,这么久里面没有一点动静。她有点担心,急忙回屋掀开棺材板,发现裴言正在里面睡得舒坦,如果忽略沾在枕头上的几道鼻涕的话。
“他什么时候来我房间的?”
安子墨一眼厌嫌。
他有洁癖,洁癖还不小,那枕头沾了那么恶心的东西,基本不能用了,还有床单被罩,旁边的娃娃。
“裴言,你给我出……”
安子墨正要过去抓人,肩膀被拽住。
“你们刚才一直在那边吹唢呐,他生着病都没休息好,你就让他在这里躺会一下嘛。”
“凭什么?”安子墨不服气,这是他的床,现在被弄得乱糟糟的,完全有资格赶人。
安想说:“凭你是爷爷呀。”
爷……爷爷。
这倒也是。
安子墨气哼哼地朝棺材里扫了眼,又瞥向安想,她的妆容过于精致,令人不忍窥探。安子墨小脸泛红,没再硬拉着裴言出来,自顾自向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