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世上矛盾的事和物实在是太多了,就像橘子肉和橘子皮一样,明明是出自同一个东西,却有着不同的效果。甚至说,同一件事,在不同人的眼中也会成为不同的故事。
余禹耸了耸肩,打量着蜡烛照出的由石砖砌成的小道,带着托尼和巴基,沿着小道往远处走去。
……
没有什么突发状况,也没有任何怪异的风景,在踏入黑暗之后迎来的,就是镜外现实世界的光明。
余禹睁眼就看到了布鲁斯深沉的目光。
“我们回来了。”他站在镜前笑嘻嘻地向布鲁斯挥了挥手,左右扭头寻找着托尼和巴基两人。他没有等多久,随后托尼和巴基就从身后的镜中出现。
三人并不觉得自己在镜中经历了很久,但出来时,面临的却是大亮的天光。
“几点了?”余禹确认托尼两人平安归来后,便转头询问布鲁斯,“假巴基呢?”
“已经过了早饭时间了。”布鲁斯转身找出自己为三人留的食物,递了过去,一个一个回答余禹的问题,“消失了。”
“豁,过了这么久了啊。”假巴基的情况倒是在余禹的意料之中,但是对于飞逝的时间,他弹了一下舌头,惊讶道。
余禹接过布鲁斯手中的馒头,随手找了个地方坐着边啃边和布鲁斯说起他们遇到的事情:“其实游戏场在最开始就提示了镜子的作用。”他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用适合面前三人的原理讲解着,“就是那个每个房间都存在的梳妆镜。”
“它确实可以反射凶煞,将凶煞驱赶到人的身上,同时把人锁在镜中。”他指了指巴基,将他作为例子解释道,“但它其实不算是鬼上身,而是将整个人锁进镜中,并让鬼影变成镜中人的模样,再传送到镜外世界。”
“但当它遍布整个游戏场,这就有其他意义了——这说明镜子记录了大宅内发生的事情。”余禹咬了口馒头,给了三人整理脑海思绪的时间,“虽然出于游戏场规则,它只能给每个进入的人透露与进入玩家分配到的秘密相关的场景作为线索。”
“那需要我也进一次吗?”布鲁斯了解后,点了点头,抓住余禹话语里的重点,询问道。
“不用。”余禹摇了摇头,拒绝了布鲁斯的提议,“游戏的第二层才刚刚开始,时间还早不着急,到时候再说。”
游戏场通过真相的路往往不止一条,线索获取的方法也多种多样。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并不想让大蝙蝠以及周围任何一个队友再进入镜子里面对危险。
况且,他也已经把游戏场里发生的事情拼凑了个大概,目前只差一丢丢线索来补充细节,并不值得让布鲁斯进入镜中冒一次险。
托尼等了一会儿,见余禹不再说些什么了,便挥了挥手:“那我和巴恩斯先回去了,我们梳理一下我们这边与秘密有关的线索,你也顺便把你们的和布鲁斯说一下。”
余禹乖巧地点了点头,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扭头看向布鲁斯:“你吃了吗?”他笑嘻嘻地来了一个中国式打招呼,捧着馒头凑到布鲁斯身边。
布鲁斯奇怪地看了余禹一眼,蓝眼睛里都在说着:“我都把你们的食物带来了,你竟然还问我吃没吃。”
其实余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儿,但他知道自己并不想和布鲁斯只在游戏场线索上才有话题,这才没话找话聊。
不过,只模模糊糊意识到了丝毫的布鲁斯无视了余禹的话转头望着他,转而询问道:“你们在里面找到了什么?”
余禹撇撇嘴,爬回床上,不情不愿地给布鲁斯讲述着镜子里发生的一切。一晚上没睡,他有些累了,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趴在床上歪着头看着布鲁斯。
“其实现在我也大致拼凑了一点游戏场背后的故事。”不爽归不爽,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和布鲁斯说起自己的猜测。
“梦境鬼就是新郎,他出于某些原因利用蜡烛的修改了新娘的部分记忆,引诱了新娘对他的爱,然后却消失了。”余禹点出新娘房间里的蜡烛以及蜡烛的作用,说道。
同时,他把镜中听到的三句话复述给布鲁斯,接着道:“我在镜中听到的这三句话,前两句是陷入虚假爱恋的新娘因为急切寻找新郎的心而怒骂殴打仆人的话,后一句则是新郎在一旁看戏引诱的话。”
他顿了一下,似乎回忆到了什么,又插了一句:“在瓷器摔碎的声音里,我听到了东西砸在人身上的闷闷击打声,还有一声隐忍的呻/吟。”
“而托尼他们那边得到的线索,应该是新娘为找新郎做了什么事,最后招致众人围攻死亡并被藏尸的事实。”虽然只从托尼那里得到了两句话,但余禹却拼凑出了一个简单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