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是皇上想法子请进去的,而且一呆就是一天一夜。
唉,别宫的娘娘们不用去请就会自个儿找皇上去,贵妃咋就不爱争宠?别说会自个儿去找皇上了,就连请都请不去。木杨还在旁边看着呢,贵妃倒是给点面子撒。
张德明默默擦了一把额头上冒出来的细汗,悄然睨向身旁的木杨,木杨好像对他已经满脸鄙视了。
“你们是不是给我挖了一个什么陷阱?”
苏夕皱着好看的娥眉深深凝视了张德明几眼。
张德明说她去了的话狗男人就对喝酒不感兴趣了,意思就是,狗男人已经想好了很多种虐她的方法。
他以前亲口说的喜欢上虐她,这可能是他唯一感兴趣的事情吧。
娘的,好变态啊!
“贵妃娘娘,奴才断然不敢欺骗娘娘,事关皇上龙体安康的大事,奴才若是妄论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啊。”
张德明不由得瑟瑟发抖。
“贵妃娘娘人美心善美若天仙人畜无害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更加不会忍心对皇上坐视不管,奴才可以证明此事千真万确,娘娘,咱们现在就起驾吧。”
木杨朝前一步站出来。
他一口气将他能想到的赞美词儿都脱口说了出来。
苏夕忽闪着水润大眼,看了张德明一眼,又看了木杨一眼。
“虽然我确实人美心善人畜无害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但是——我也做得出来对他坐视不管。”
“我要睡了。”
苏夕抬脚朝床榻走去。
迈出去两步后她回头看了一眼还愣在原地的木杨跟张德明。
“你们准备在这里看着我睡?”
木杨跟张德明同时猛的一晃身子。
“奴才告退!”
“奴才告退!”
两个人猫着腰一阵风一样的消失在了寝殿,速度快得肉眼几乎没捕捉到。
“吓死了吓死了!”
撒腿跑到院子外面,张德明气喘吁吁的擦着额头上的那一片细密汗珠子。
除了万岁爷谁敢看贵妃睡觉啊。
爷知道了还不得被挖眼珠子。
“张公公亲自出马结果也还是如此,唉。”
木杨悄然竖起了背在身后的中指。
张公公,看你现在就差吓得尿裤子了,你刚才的胸有成竹去哪了?
“唉!”张德明叹了一口气“今儿是被万岁爷影响到了心情所以没发挥好,要不然我一定请得动贵妃。”
贵妃娘娘跟别的娘娘咋差距就那么大呢,她再不去争宠,就不怕一个不小心被别的娘娘钻了空子?
木杨瘪了瘪嘴,紧接着悄然竖起了垂在袖口中的另一只手的中指。
张公公,不装逼又不会死。
“那现在怎么办?皇上一直那样喝下去的话真担心龙体受损,皇上都坚持了这么多年只差最后一步棋了,眼看太后的寿辰快到,各国使者即将入京,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出任何岔子。”
木杨遥遥的朝寝殿的方向看了一眼,忧心忡忡的开口。
张德明思索了一下:“我先回养心殿看看情况去,实在不行的话,我就把爷敲晕。”
木杨:“”
论脸皮跟性命,豁得出去还是张德明。
张公公陪伴万岁爷这么多年一定早就置生死于度外了,可自己如今都做不到他这么洒脱。
毕竟,木家三代单传夜色逐渐深沉,灯火通明的皇宫跟白昼没什么区别。
养心殿的内堂里,男人依旧坐在窗下一口接着一口的喝酒。
某些深深印刻在脑海中的往事不断翻页,最后定格在某一个铭刻进骨髓里的瞬间。
他猛然摇了摇头迫使自己拉回飘远的思绪。
将酒杯举过头顶倾斜而下,杯盏里面空空如也。
拿起一旁的酒罐子晃了晃,罐子也空空如也。
“张德明,拿酒来!”
他垂下头去,单手揉着眉心。
即使喝的是全天下最好的酒,但就是喝不醉自己
眼底揽到递过来的一只金樽,他伸出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接过来。
仰头喝下一大口之后,剑眉深深蹙在一起,俊逸的面上威严凛凛。
“狗奴才,竟敢用白水糊弄朕!”
金樽被捏在掌心严重变了形,他夹杂着盛怒抬眸看过去。
“夕夕”
当那抹娇柔映入眼帘时,风雨欲来的暗沉面色在刹那间温润如玉。
“借酒浇愁愁更愁你不知道吗?要想发泄的话有很多种不伤害自己身体的方法。”
苏夕冷着脸居高临下的站在男人面前。
“朕不愁,朕只是单纯的酒瘾发作。”
凌君城端正了坐姿,一如既往的矜贵得不可一世。
她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