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便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皇后的话没说完,苏夕便微启不点而红的唇。
随着她这句话落下,周围皆是寂静一片,半点声响都没再有。
她身旁的张德明更是抖了抖身子,差点脚下一个趔趄。
片刻之后,回过神来的众人不由得交头接耳,面露愉悦的神色。
仿佛有种终于拔掉心头刺的痛快感。
“苏妹妹说的是负气话吧?”皇后敛住笑意,问道。
苏夕直视着她,冷冷道:“皇后娘娘不就是想听我说这句话吗?”
皇后木着脸,只一个劲的捏着手中帕子:“瞧妹妹这话说的,像是本宫故意的一样。”
“娘娘是不是故意的,只有您自己知道,”苏夕扫过明妃与其余妃嫔一眼,“或许还有某些人也知道。”
最后这句话落下,除了文妃依旧挑眉直着身子之外,妃嫔们皆是默默半垂了眸子不敢与她对视。
“那贵妃便说说看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明妃故作镇定,咄咄逼人。
苏夕淡淡启唇:“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皇后惊愕的睁大双眼。
其余人皆是震惊不已。
“那就是说,稀里糊涂就发生了?”丽萍勾了勾唇跃跃欲试,“这可不就是情难自已嘛!”
“方才文妃娘娘还觉着皇后娘娘这词儿说得不好听,”她看了文妃一眼,“眼下贵妃娘娘自己都亲口认了呢!”
文妃挑着眉尾根本都不去看丽嫔一眼,甚至连眼角余光都没有朝她扫一眼。
她只缓缓摇着手中扇子看向别去,不言语什么。“苏贵妃,你用一句不知道就敷衍过去了?”皇后也不再好脸色。
她料定苏夕知道自己如何都不好脱身,所以随便扯了个话来搪塞。
但是方才那一幕皇上都亲眼看见,她即使胡扯,想必在皇上心里头也已经落下了一根刺。
“嗯,不知道,”苏夕神色淡淡,“方才被一个小太监引来这边,一来便看到了幕王。”
“所以就情难自已了?”明妃冷冷一笑。
苏夕不屑的回应她冷冷一笑:“当时听幕王说了好些胡话,我估摸着他许是喝多了,他又站在这清潭池旁,若是一个不慎落入池中可就糟糕。”
话至此,她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凌渊:“于是上前劝说他离开,询问之下得知,他还真是喝多了,方才他脚下不稳我便伸手扶了一把,哪知竟然被凑巧而来的诸位正好看见。”
随着她的话落下,空气顿时又沉寂了。
凌渊的眸子一凝。
他本盼着她说不清,如此的话她便会失去了那人的宠爱。
只有她失宠,他才能有机会赢得她的芳心。
他竟然不知道她如此能胡诌。
这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夕夕
“如此一来便明白了,”文妃扬着嗓子声音清脆,“幕王喝多了,妃本是怕他落入池中所以上前关心一二,所以才发生了这场误会,得多亏了贵妃,要不然,幕王这会儿兴许已经掉下去了呢!那些闹着要解释的人,现在可清楚明白了?”
她孤傲的仰着脑袋以藐视万物的姿态扫过身后妃嫔们一眼,最后将目光直接落在皇后的身上。
皇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而后故作镇定的看向凌渊:“幕王当真喝酒了?”
凌渊微沉眸子。
若是否认,那便是亲口承认他是在十分清醒的状态下对夕夕做了出格之举。
这跟从夕夕嘴里说出来完全不一样。
若是夕夕说的,他还能狡辩成是她嫁祸给他,从而不仅让她失宠,对他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可若是从他自己口中说出来,便会被扣上一条觊觎皇帝女人的罪名,这罪名一旦落实,那他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母后时常告诫他不能落任何把柄。
所以这些年他所做的每一桩事,都做得不留痕迹。
就如同黔洲这次的叛乱一样。
那位被皇帝斩杀的通奸卖国之徒是他事先就找好的傀儡,皇帝虽然也怀疑,但是却找不到丝毫破绽。
思及此,他看向皇后,微微额首:“嗯,喝了不少。”
皇后的脸色顿时呈一片菜色。
幕王分明就没喝酒,今儿一早见他的时候
可眼下却也被那小妖精的话逼得不得不低头妥协!
小妖精真是厉害!
不仅保住了自己的名节,还给自己扣上一顶好人的高帽子,且也顾全了幕王的颜面,即便事后闹到太后的耳朵里去,也只会夸她机灵聪慧,哪里还会责怪她半分?
皇后手中的帕子被捏得皱巴巴的,却依然没有松开丝毫力气。
身后的妃嫔也无人再站出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