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气派的皇宫,一如既往布着层神秘庄严。
永寿宫。
太后刚刚回到宫里抬起茶杯准备喝茶,凌渊便迈着急匆匆的步子杂家满身愤怒而来。
“母后!你为何要那样做?!”他进殿第一句话便是质问太后,“夕夕去了幽落谷必死无疑!母后不是最疼爱她了,为何要对她下这么狠的手?!”
太后冷沉着脸色将手中茶杯重重顿在桌子上,紧抿着唇,怒意一眼可见。
“幕王殿下,先坐下来喝杯茶,您误会太后娘娘了,这事儿是皇上定的,太后本也不想如此,您”
李嬷嬷见状,连忙倒了一杯茶笑盈盈的递去给凌渊想以此缓和一下情绪。
“啪!”
李嬷嬷的话还未说完,手上的茶杯就被凌渊抬手掀翻。
她连忙低垂着头跑过去收拾残局,不敢再多言。
“你看你还有没有个亲王该有的样子!”太后盛怒之下,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这事就是母后一手策划的是不是?”凌渊半眯眸子,“儿臣太了解母后了!母后为了策反她那几个兄长,便拿她做牺牲品?!”
“夕夕自小便对母后言听计从,她那么乖巧,从未惹母后生气,母后怎么就狠得了心!”
太后的一双手都捏成了拳头,她从座椅上站起来,一步步走向凌渊。
“哀家为了你,费尽心思!”
“纵然被旁人说成万恶不赦的毒妇也罢,只愿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哀家再狠毒一些又何妨?而你呢,不明白哀家的一片苦心就罢了,还质疑哀家所做的每一个决定!”
“渊儿,哀家以为你长大了,可是终究还是这么莽撞无知!”太后因为愤怒加失望夹杂在一起,庄严的面容布上了可怖的狰狞。
李嬷嬷悄然看了一眼她,随即深深垂下头去。
这是这么多年以来,头一次见太后对幕王发这么大的脾气。
她捧着手心里拾起来的碎陶瓷渣子,轻着脚步退了下去。
永寿宫里的气氛凝固成冰。
凌渊的眉头蹙得像拧不开的麻花。
“儿臣怎会不知道母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儿臣!”他的声音低沉,“可是母后知道儿臣有多喜欢夕夕!母后对夕夕下手的时候,就不知道儿臣会难受?!”
“儿臣方才才听到这个消息,心都要碎了!夕夕没了,儿臣就算当上了皇帝又如何?!”
随着凌渊的话落下,太后的怒火更是中烧着。
“等你当上皇帝,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可知道夕夕早已不是你所喜欢的那个夕夕,就连哀家都看不懂她了!”
“那样的女人留着是威胁!她只会是你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她一字一句,说得冷漠无情。
凌渊勾唇笑着:“儿臣早该知道,在母后的心里只有皇权,所以当年你才会连自己的亲儿子都陷害!”
“啪!”
他的话音未完全落下,太后的一记耳光便狠狠的落在他的侧颜。
“他不是”她猩红了眸子,整个人都在发抖,用一种震惊的复杂目光死死的盯着凌渊,最终将未说完的话全部咽进肚子里。
凌渊皱眉看着她:“不是什么?那件事不就是母后一手策划的!”
他的语气落得很重。
太后抿唇,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凌渊看了半晌,才终于从牙缝中挤出:“你竟然怀疑哀家!”
那时候凌渊还小,他根本就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她对他绝口未提过那些事。
他是后来从旁人口中得知,但他所知道的真相跟全天下知道的真相都只有一个:凶手是十四皇子凌君城!
当年牵涉其中之人,该死的也都死了,唯独剩下养心殿那位
但他根本就没有证据自证清白,所以这些年,他也从来拿她没有丝毫办法。
“儿臣是怀疑母后,还是那件事就是母后一手策划,您心中一定有数,”凌渊的语气更加冷沉,“就像您今日对夕夕一样,只要触犯了您的利益,您必然会不惜一切代价铲除异己。”
随着凌渊这句话落下,太后显然已经被他激怒到失控的程度。
她捂着胸口急促的一口口呼吸着,退回到一旁的椅子上落了座,很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凌渊。
“渊儿,”她努力迫使自己保持镇定,“哀家知道,在你的心里,哀家一定是处心积虑不择手段的娘亲。”
“你生在帝王之家,自小也没少看那些炎凉世态,你父皇待哀家漠然得不如一个陌生人,他甚至从来都不正眼看你。”
“你与母后在宫中是最不受待见之人,母后的身后没有谁可以依靠,若不做得多一些,你我母子二人哪里还能活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