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收回去也来不及了,”苏夕从软塌上起来,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衣摆,抬脚朝他走去,“不介意你继续多情下去。”
“你就不怕朕一多情起来就泛滥成灾?”他驻足在她面前,垂眸深深凝视着她,“嗯?”
“泛滥成灾,那就是滥情了?”苏夕噘噘嘴,轻轻靠进他的怀里,“你若真如此的话”
“你会怎样?”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抚她的侧颜。
苏夕蹙眉想了想。
其实,她也不能怎样。
但她还是应了句:“我就生气!”
凌君城垂眸低笑出声。
遇到没有主意的事情她便生气,嗯,这很符合她的性子。
“夕夕,”他磁性好听的声音轻轻自她头顶落下,“朕不会。”
苏夕仰面望着男人那张清俊的脸,他的眸底裹着眸中很认真的神情。
这男人莫名的让人安心。
即便他不说什么,其实她也是信他的。
“对了,麦穗跟木杨没有怎么样吧?”她一直很放心不下,本来是想带着他们一起来的,但是这男人提前说了,只能她来。
凌君城淡淡摇头:“太后想将他们杖毙,朕保下来了,现在人在刑房,张德明已经打过招呼没人敢对他们怎样,你尽管放心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
闻言,苏夕这才如释重负。
说来太后这次是真下了狠手,连木杨跟麦穗都不放过。
“最近发生的事情多,”她轻声道:“木杨与麦穗的婚事也一直搁置着,这次事情过后,便将他们的事情给定下来吧。”“嗯,”凌君城微微额首,俯身,如同雕刻的五官凑到她的眼前,“不过,还有一件事也得抓紧办才是。”
瞧着他满脸认真的样子,苏夕眨巴着一双清澈的大眼本一本正经的问:“什么事?”
凌君城笑而不语。
魅惑的唇角弧度朝苏夕凑了凑:“生孩子。”
男人说话时的气息轻柔,扑面而过,夹杂如同他的五官那般的魅惑。
苏夕在刹那间红了双腮。
不等她反应什么,便觉得身体骤然间失重。
她被他拦腰抱去床榻。
日子转眼就到了初六这天。
全京都都沉浸在一片喜气洋洋之中,因这一天是幕王凌渊与少卿府二小姐弦柔的大婚之日。
幕王府里张灯结彩,然而身着吉服的凌渊却是凝固了神色,面上没有一丁点的笑意。
对于前来贺喜的宾客他也无心去迎,独自在一处僻静的院子里紧锁眉头。
“渊儿,”太后端着雍容华贵的身子缓缓走过来,“今日是你大喜之日,不要做出这副样子让别人捏了话柄去。”
“这门亲事是母后硬塞给儿臣的,”凌渊蹙眉看着她,“这亲事,儿臣不想要!”
太后冷了脸。
上次在永寿宫都已经说得好好的,眼下他这又是闹的什么脾气。
“你这又是怎么了?”她走过去替他理了理衣袖,“即便不想要,做做样子而已,有何难?”
凌渊蹙眉:“母后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奇怪?”太后捏着佛珠慢慢拨动着。
“苏侯府早就知道夕夕被皇上发落至幽落谷的事情,为何到现在都还无动于衷?”他眉宇间布着层狐疑,“且那苏老三每日在朝堂上都与儿臣针锋相对!儿臣委实咽不下这口气!”
“皇上给他们什么好处了?!竟然连他们最疼爱的夕夕他们都可以不闻不问!”
闻言,太后也不由得蹙了眉头。
“哀家也觉着奇怪,”她垂眸思索了一下,“这件事后,皇帝每日都会去长乐宫探望皇后,之前他一个脚印都懒得去长乐宫踩。”
没有达到自己预期想要的结果,太后的眸底擒着深深的郁闷。
她处心积虑谋划了这么一出,本来可以让一直处于劣势的凌渊因此而翻盘,然后与苏侯府联手将皇帝从那九五之尊之位给拽下来。
终究还是没能如意不说,反而让间接的替皇帝推波助澜了一把。
且经那事一闹之后,前朝对于皇帝的处理方式皆是赞不绝口,说他赏罚分明,不徇私枉法。
在这之前他可是时时被那些朝臣非议给贵妃的恩宠太盛云云。
经这次的事,便让所有人都闭了嘴。
俨然,他在明君的位置上坐得更稳当了。
“苏老三上任之后连着督察院几个大臣联合上本弹劾了儿臣的几个部下,弄得几人均被罢官!”凌渊越想着,就越是觉着愤懑不已,“苏老四在前线屡立战功!”
“有了这两人的全力辅佐,他便如虎添翼!儿臣精心策划的那些暴乱根本就未动摇他丝毫根基!”
凌渊的心里阵阵不甘。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扭头看向太后:“儿臣的探子昨日来报,他收编了民间最大的帮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