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不依:“你除掉了这苏贵妃一人,可难免不会再出现很多个像苏贵妃那样的人!”
“你身在后宫一日,我便一日不得安心,怎能不挂念着你?”
听陈良这么说,皇后的心下再也不似先前那般对他哀怨满满。
她无言的看着他,泪了目。
自她进宫以后她见过他几次,但都没有过能说上十句话的机会。
这一次他突然不管不顾的深夜闯入她的宫里,亲口说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机会说得出口的话。
或许他以前也会在来信上说这些话,但是他的信,她一封都未拆开看过。
心中拧巴着他势力的爹娘生生斩断她与他之间的情分,他却什么都未做,什么都未说。
“你在前线也要保重好自己,”她软了口气,“若是你连你自己都护不好,又怎能护我周全。”
陈良见她变了对自己的态度,很是喜出望外。
顾不得什么,他伸手将她拥进自己怀里:“我会的!往后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不要独自承担着。”皇后挣脱开他,刻意保持着距离:“你快走吧,不要被人发现了。”
陈良万分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
想要说些什么,却觉说再多也无意义。
他叮嘱了几句要她照顾好自己的话便转身离开了。
前线正在与敌军交锋,他是冒着玩忽职守的死罪快马加鞭赶回来的。
听说她在自己宫中自缢落得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他当时就疯了,不管不顾的奔来她宫里只为看她一眼。
眼下见她已经好转,且威胁到她低位的人也被发落,他便安心了。
陈良离开后,皇后才重新将房间里的灯逐一点燃。
她坐在桌子边单手杵着下巴垂眸沉思着。
前些年刚进宫的时候,她觉着孤独无依,纵然身为皇后,却许多事情都不能大展拳脚,小心谨慎着,生怕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如今陈良成了辅国将军,有他鞍前马后,往后在宫里的路便是更畅通无疑。
想着想着,唇角不自觉的扬了扬。
“皇后娘娘,”枫叶突然推门而入,神色显得慌张,“秦大人死了!”
她一进门便直接扬着嗓子开门见山。
“如此冒冒失失的,”皇后蹙眉显得不悦,“秦大人,是哪个秦大人你倒是说清楚些!”
枫叶咽了一口口水让自己镇定下来:“原都察院御史秦通,秦大人!”
闻言,皇后蹭的一下从凳子上弹起来。
“怎么死的?”她的表情十分震惊,“不是只被皇上罢官了吗?”
枫叶压低声音:“奴婢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何而死,只知今夜皇上去了幕王府庆贺幕王大婚,说是备了份大礼给幕王。”
“结果哪知,那份大礼,竟是秦大人的人头!”
随着枫叶这句话落下,皇后倒吸一口凉气。
光是听枫叶这么说,她就已经能在脑海里想象出那种画面来。
头皮一阵发麻,心底后怕。
她反应了好半天才微微稳住情绪。
“皇上将那大礼送给幕王,许是秦大人与幕王之间有什么瓜葛从而惹怒了皇上。”
难怪他今日没来她宫里看她,原来他是忙这件事去了。
可是明妃被打入冷宫不多久,她父亲秦通便被皇上杀了,这
最近也没听说前朝发生什么大事,皇上难道是心里还在因为明妃触怒龙颜而怒火难消吗?
若是,他是不是还在心里惦记着那小妖精?
君心难测,皇上的心思,深沉得令人无法捉摸。
她的心也跟着拧巴起来。
“明妃也真是可怜,现在或许还不知道她父亲被杀这件事呢。”枫叶叹了口气。
皇后冷冷勾唇:“她很快就会知道了,静妃可不是个闲得住的主。”
不过这些事都与她没什么关系。
明妃被打入冷宫,也是因为自己不长脑子,她父亲被罢官,是作风不正,这父女二人到今日这一步,都是咎由自取。
眼下她这后位算是暂时坐稳了,只要少了清乐宫那妖精,她便能高枕无忧。
其他的事情与她没多大关系。
枫叶朝皇后凑了凑:“还有件事,娘娘听后一定会很震惊。”皇后抬眸看了枫叶一眼:“还卖什么关子,快告诉本宫是何事?”
“幕王妃由少卿府二小姐弦柔变成了长小姐弦音!”枫叶悄声道。
皇后微愣。
说起来,这次能搬倒苏贵妃,弦柔帮了她的大忙。
太后来长乐宫那日,将弦柔扮成嬷嬷的模样一并带着来了,说是弦柔马上就要与幕王大婚,想提前来拜见拜见她。
弦柔当日趁着太后去院子里闲坐时,在她的寝殿里对她控诉了苏贵妃在苏侯府那段日子诸多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