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忍不住多嘴问出这句。
“钓鱼需要什么?”君临天下的男人冷着磁性嗓音,眉宇间布着荒寒。
张德明微愣,脱口道:“钓鱼自然需要鱼饵了。”
一向精明过人的主子爷竟然问这么白痴的问题,是不是傻啊!
说起来,爷还真没有亲自钓过鱼的经历。
觉得自己终于聪明过一把自家爷,张德明偷偷得意。
“既然知道钓鱼需要鱼饵,你还问那么蠢的问题?”
就在张德明窃喜的时候,凌君城冷不丁的朝他翻了一眼。
他瞬间就怔住了。
看着自家爷阔步远去的背影,张德明愣是没想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唉,还是精明不过自家爷。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漆黑的夜里,绿茵河边跪着两抹瑟瑟发抖的身影。
一身着黑衣头戴面纱的人立于高高的马背之上,手握泛着寒芒的长剑直指二人。
“大侠饶命!”王氏将弦柔护在怀里,“我们母子二人已是穷途末路身无分文。”
王氏当是遇到抢劫的,她将自己仅剩的一只耳环取下来,颤抖着双手递过去。
那人却是未曾伸手去接。
“陷害贵妃,其罪当诛!”一句暗含杀意的话沉闷落下。
王氏与弦柔震惊了神色,目光铮铮的抬眸看向那人。
但因那人全身上下都遮挡严实,根本看不清他的面目。
听着声音也是极其陌生。
而这人提及贵妃,必然是宫中的人,或许,是苏侯府的人
各种猜测之下,弦柔壮着胆子开口:“是弦音出卖的贵妃娘娘,与我根本没有关系!”
“是她自己告诉我贵妃的床底下藏着歪门邪道的东西以此来暗害皇后!”
“我什么都没做,只不过将事情说出来了而已。”
她咬牙切齿:“我与刘力的事情也是弦音设计陷害,她在给我送来的汤羹里面下药了!只恨我当时不清醒没能亲口指认她!”
“现在巴不得亲手掐死她,却连见她都见不着!”
弦柔猩红着眸子,一字一句说得异常坚定。
王氏带着哭腔附和:“我们母女二人皆是被那弦音给毁了!”
“那死丫头看着一副可怜的样子,心眼却是比天下最毒的毒药还要毒!”
“柔儿性子虽任性了些,但没什么心眼,容易被骗,弦音便是利用这点将她一步步害到身败名裂!”
思及此,母女二人都恨得磨后槽牙。
自从被赶出少卿府,她们二人风餐雨宿,曾经试图回去说服弦朝政改变心意,他却为了保住自己的官职与颜面,对她们薄情到闭门不见。
甚至连半文银钱都舍不得施舍。
当时被扫地出门,全身上下便只有些随身佩戴的首饰。
艰难的熬了几日,首饰也都当得差不多了,现在就差沿街乞讨去。
那黑衣人将手中长剑抬了抬:“想要弦青活命吗?”
“什么?!”
听这人提及弦青的名字,母女二人同时都绷紧了神经。
“弦青当时也一定被她哄骗说了陷害自己亲姐姐的谎话,”那人沉闷着嗓音,“你们想想,她既然要设计害你们,怎么可能还会留着弦青?”
王氏匍匐着朝前一步:“她要对弦青怎么样?!她敢动弦青的话,我一定亲手杀了她!”
“嘴硬!”那人轻讽,“你连她的面都见不着,怎么杀她?可她却早已设计好了陷害弦青的伎俩!”
弦柔哭得梨花带雨:“弦青才八岁!”
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抬着朦胧泪眼:“大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还求您指点明路,我们要如何才能保住弦青不被她迫害!”
“是啊!”王氏也才反应过来,“您大恩大德,求求您救救咱们弦青!弦青还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懂!”
“往后就算咱们母女二人当牛做马,也一定会报答您!”那人却冷哼一声:“我可救不了弦青,要救,只能你们自己救,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们,弦青接下来要遇到什么危险。”
闻言,王氏与弦柔面面相视。
“那还请恩人指点一二!”王氏深深叩下头去。
弦柔也随即压低身子,低眉顺心。
那人没有立即做声。
母女二人等了半天没动静,再抬眼看向那人的时候,那人将手中长剑插入腰间刀鞘之中。
“还记得在贵妃寝宫里找到的布偶吗?”
弦柔随即连连点头:“记得,当时是我亲自从床底下找出来的!”
“我”
王氏随即拦住弦柔,没让她继续说下去:“敢问恩人为何要帮助我们母女二人?”
她略略有些防备的看着那人。
那人漠视二人一阵,道:“因为我与弦音也有诸多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