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面无表情的转身快步离开了泉月阁,身影很快就消失。
“她不喜欢宠物便不喜欢,干嘛摆出一副臭脸,我养宠物碍着她什么事了!”
静妃从胭脂手里轻轻将猫抱过来:“就仗着皇上近日对她多关心了一些便作威作福!”
“恩宠来得快去得也快,她之前总是经常这么对苏贵妃说,到自个儿身上了便就上头上瘾的到处炫耀显摆,就这样的人也能当皇后!”
她气不打一处来。
“嘘!娘娘您小声点,皇后娘娘还没走远呢!”胭脂连忙跑过去将泉月阁的大门关上,生怕静妃的话被皇后听了去。
在胭脂好一阵劝说之下,静妃才终于平息了满腹怒意,抱着她的猫奔太医院去了。
空中高悬着的骄阳朝大地铺洒下一片金芒,皇宫笼罩在这一片金灿灿之下,金砖碧瓦,神圣得不可侵犯。
皇后的心里烦闷,她独自去了御花园想要散散心。
一路着走,她的心底一路都十分不安。
这些日子宫中死的人太多了。
且不说朝中官员,单说后宫这点事,先是那个所谓的与丽嫔通奸的男子,然后是弦柔与王氏母女,再是丽嫔。
如今明妃也从冷宫逃了出去下落不明
一切就像是有预谋的一样,绝非事发偶然。
越是想着,皇后的眉头就越蹙得紧,快成了拧不开的麻花。
可她任凭绞尽脑汁都实在想不出来这一切到底是谁在背后谋划?
若说是清乐宫那小妖精,但她已经被发落至幽落谷那个被称之为猛兽的粮仓去了。
现在她绝对已经是豺狼虎豹的腹中食,所以不可能是她。
放眼整个后宫,当下最可疑的,便是那个时时都着一身淡黄长裙上挑着眉尾眼里容不下任何人的文妃了。
一想起文妃,皇后就沉沉的自鼻翼里吐出一口浊气。
文妃仗着母家的势力在后宫里面横行霸道多年,经常言语冲撞后宫妃嫔不说,还是一根实打实的搅屎棍。
但凡有些什么事情,她看似总是一个旁观者的样子不咸不淡的,但时而冒出来的一句话便能将原本可以平息下去的事情直接点燃。
那女人心机深沉,且皇上也不知道是因为文家的势力还是怎么,待她十分宽厚。
要说是因为文家的势力的话,她爹文仕国因年迈早就解甲归田了,完全仰仗着皇上念及文家于江山社稷立过不少大功,所以待文家一向福泽深厚方才名留青史。
如若不然谁还会记得文家是哪根葱。
不由得又想到那夜朝她寝宫里送来的神秘纸条,或许,也是文妃所为。
她与她针锋相对许久了,许是已经将目标对准她,故意引诱她去幽落谷然后在那里设下陷阱让她自投罗网有去无回。
多么阴险狠毒的招数!还好枫叶提醒,她方才没有因为冲动而上了当。
一边走着,她一边想着,心中已认定文妃便是一切始作俑者。突然眼底映入一双淡黄色绣鞋,皇后的心中一惊。
眸光收紧,她抬眸朝前看去。
当眼里揽入那抹身影时,下意识的冷下了脸,眉头深深蹙在一起。
只见文妃一身淡黄色长裙加身,身段莹莹,三千青丝斜梳成一个松松垮垮的髻,簪金花发簪。
她就立在距皇后五步之遥的距离,依旧高挑着眉尾一副傲世万物的清高模样。
皇后神色淡淡的看着她。
正在心里琢磨她呢,便遇上了,真是巧。
“臣妾拜见皇后娘娘,”文妃勉强福身应付了一礼,“有些日子没见娘娘了,娘娘的气色倒是比以往好许多呢,恍然一看,臣妾都差点没认出来是您。”
她的嗓音尖尖的细细的,听着很是阴阳怪气让人格外觉着不舒服。
再是那勾着的唇似笑非笑,颇有种看不惯她却又干不掉她的无奈。
“本宫卧床不起的几日,文妃在忙些什么?”皇后板着脸冷冷勾唇,“后宫里的姐妹们都来长乐宫看过本宫,本宫却独独未见着你的身影,别说,还真有几分想你。”
她端着母仪天下的架子,语气跟表情也很不友好。
文妃傲慢无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口气一直忍着不发,都是因为自己出身太低。
如今有皇上的恩宠在身,便是不再怕她。
“臣妾何尝不想来看皇后娘娘,”文妃拉高嗓音,“可皇上吩咐了,谁都可以来看您,就是不准臣妾来。”
“皇上心疼娘娘,怕臣妾这满嘴火炮的怪毛病将娘娘给气着,既然皇上都不让臣妾来了,臣妾自然是不敢来的。”
随着文妃这句说得并不太恭敬好听的话落下,皇后却是在心中暗自欢喜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