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夕微愣,木杨难道知道自己要传唤他?这就在这里候着了,还真是一个恪尽职守的好侍卫。
“贵妃娘娘,属下奉命与您同行,时刻保护您的安全。”木杨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
“奉命?额,那个,有劳了。”苏夕反应过来,一定是凌君城离开的时候交代了些什么。
木杨对她是越来越恭敬了,还有元深,都不敢觊觎自己的美食了。
那男人又拿威严吓唬他们了吧。
“贵妃客气了,都是属下的分内之事。”木杨拱手道。
贵妃怎么还跟他客气起来了,这不是要他的命吗?皇上知道了的话,少不得一顿板子。
皇上离开清乐宫的时候下了生死令的,一定要保护好贵妃。
若是贵妃出什么事,就自我了结。
木家三代单传,能不能延续香火,要先得活下去啊。
眼看着可以结束单身狗的宿命,可麦穗也不理自己了,思及此,他悲从中来。
抬眼看了一眼苏夕身边的彩儿,他突然蹙眉:“麦穗,你怎么戴着面纱,你的脸怎么了?”
因为夜里的光线暗,且彩儿跟麦穗的身型一样,又照着麦穗的打打扮来的,木杨一时都没有认出来那不是麦穗。
彩儿将头垂得很低,没有应声。
她时刻都记得苏夕的话。
“过敏了。”苏夕淡淡应道。
连木杨都认错了,看来这装扮很成功。
“贵妃娘娘,什么是过敏?”木杨显得很着急。
是一种病吗?严不严重?一定很严重吧,要不然怎么戴着面纱?
他心中顿时思绪万千,十分不安。
苏夕抿了抿唇,言简意赅:“就是长了些疹子,过几日就好了,你不要担心什么。”
这个木杨,还挺关心麦穗的,瞧着他那一脸的担心样,就知道他心里很在乎麦穗。
但就是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是怎么了,从黔洲回来就形同陌路。木杨听苏夕这么一说,才稍微打消了些顾虑。
他走去前头探路,彩儿跟苏夕走在后面。
苏夕回头看了彩儿一眼:“木杨跟麦穗朝夕相处,他都将你错认成了麦穗,旁人就更加认不出来了,所以你放松些。”
“奴婢遵命,多谢贵妃娘娘带奴婢去看望小姐最后一眼。”彩儿很感激,就差跪下去磕头了。
有木杨掩护,几人很顺利的离开了清乐宫。
上一次来幕王府,还是凌渊刚刚回到京都那次,凌君城带着她来的,当时太后也在。
那时候的幕王府,气派繁华,每一处都彰显着王府的贵气。
这一次来,冷清了许多。
幕王府还是原来的幕王府,一草一木,满院子开不败的海棠花,依旧。
只是,貌似王府里面的下人减了大半。
门房见到苏夕前来,根本不敢怠慢,毕恭毕敬的领着她朝弦音的院子走去。
彩儿低垂着头走在后面,很小心翼翼。
刚刚踏进弦音的房间,苏夕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她榻前的凌渊。
他负手而立,还是惯性的穿着一身墨色袍子。
因为凌渊背对着门口,他没有立即看到苏夕。
直到门房的通报声响起,他才扭头看向门口,当眼里揽到苏夕的身影,他拢在一起的眉头又紧了紧,满脸的诧异。
“夕夕,你怎么来了?”反应过来后,他朝苏夕疾步走来。
“幕王殿下,请注意你的称呼。”在凌渊即将靠近苏夕的时候,木杨伸手将他拦住,提醒了这么一句。
凌渊同时也意识到了什么,他立在原地,淡淡一句:“贵妃深夜到访,不知所为何事?”
“我听说了少卿府失火一事,所以过来看看弦音。”苏夕将眼神投向床榻,她故意装作不知道弦音中毒的事。
凌渊也回头看了弦音一眼。
“王妃中了毒,本王已经命大夫替她诊治过,好在中毒不深,未伤及性命。”他冷沉着眸光。
原本他以为所有的事情都是弦音做的,没想到却是那个彩儿。
听府中的人说,他与弦音在书房说话时,彩儿就在书房外偷听。
之后她就不见了踪影,紧接着弦音便中了毒,少卿府也失火
“弦音中毒了?”苏夕没想到凌渊会直接告诉他,“是怎么回事?”
如此看来,这件事,跟他没关系。
而且看得出来,他似乎挺在乎弦音。
要不然依他的性子,他不会管弦音的死活的,不仅请了大夫替她诊治,还亲自来看他,这可不像是凌渊行事的风格。
也跟彩儿说的,他欲赶弦音出府不太符合。
“少卿府失火一事与王妃中毒一事,皆是她身边的那个婢女所为,可惜人已经死了,要不然,本王一定亲手杀了她。”凌渊半眯眸子,透着一股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