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杨跟元深倒是可靠,但终究是男的,近身服侍她不方便,麦穗一个人也太受累,且万一哪一天麦穗嫁了人,也要有人接替她才行。
彩儿怔住了表情,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伺候贵妃,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而且还是在这种近况之下
“娘娘,您真的要留下彩儿啊?”随着苏夕这句话落下来,麦穗很喜出望外,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差点就激动得蹦起来了,“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
三连问落下,她的喜悦难以掩饰。
以前一见彩儿就觉得跟她特别有眼缘,很合得来,那时候就在想,若是彩儿与自己一起在主子身边共事多好,还能有个说体己话儿的。
眼下还真的就在一起了呢。
“嗯,彩儿暂时跟你住,但她现在这个样子肯定不行,会被人发现,”苏夕想了想,然后看向彩儿,“你这几日先不要出门,就在麦穗房里,等我想个法子。”
之前跟五哥去夜市喝花酒的时候听他说他认识一个易容高手,那人跟他关系很铁。
看来,要去见见五哥了。
“娘娘,可是奴婢”彩儿不敢相信,贵妃竟然收留了她。
一个纵火犯,恐怕所有人都避之不及,难道贵妃就不怕她是坏人吗?
她的心里五味陈杂,也暗自发誓,一定会誓死效忠贵妃娘娘。
“哎呀,彩儿你就别再给自己包袱了,”麦穗随即开口,“在娘娘身边好生伺候着便可。”
彩儿咬着嘴唇点了点头,此时说再多,也难以表达她的感激。
“彩儿,你安心的伺候在我身边,我会给你换一个新身份,除了我身边的几个亲信之外,没人知道你还活着。”
苏夕云淡风轻的开口,声音温和好听,就跟她的人一样,随和没有架子,让人倍感亲近。
“奴婢一定会尽心竭力的服侍在娘娘身边!”彩儿跪在地上,毕恭毕敬的对苏夕行了一礼。“时候不早了,你俩下去歇着去吧,我也乏了。”
苏夕摆了摆手。
“奴婢告退!”麦穗将彩儿从地上扶起来,两人轻着脚步离开了大殿。
苏夕坐在桌子前单手撑头,另一只手捏着茶杯,若有所思。
“那丫头,你准备留下?”
君临天下的男人推门而入,他已经暗自站在门外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好久了。
一进门他就看见苏夕坐在桌子前发呆,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嗯,彩儿心眼不坏,坏的是她的主子弦音,她太善于玩弄人的心智了,彩儿心思太简单,所以才中招。”
苏夕站起来,朝凌君城走过去,她早就知道他来了,这才打发了彩儿跟麦穗。
“你不会怪我没跟你商量就擅自做主吧?”
她靠进他宽大的怀里,双手搂着他的腰,一双杏花眸朝他弯了又弯,人畜无害的样子让人没有任何抵抗力。
“你高兴就好。”凌君城垂眸盯着那张掐得出水的脸,忍不住掐了一把。
他就是有意见,也不敢不是?
那个彩儿倒是个没什么坏心眼的,他阅人无数,看人很准。
她要留彩儿在身边,他没有异议,她的身边确实需要几个像麦穗那样的丫头伺候。
“弦音真的如你所说,很不简单,”苏夕的脸颊贴在他炙热的胸膛,轻声道,“王氏跟弦柔早就在她的计划之中,但我想不通的是,为何她盯上我了?”
“后宫里的女人要害我,是为了争宠,可我跟她,应该没什么过节吧?”
唉,可惜没有原身的记忆,也不知道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是不是跟她有过什么过节。
按说,原身的心思都在凌君城身上,她每日基本都是两点一线,苏侯府,皇宫,皇宫,苏侯府。
所以她连个闺蜜啥的都没有,世家勋贵的圈子里面,几乎都不会有她的身影,就更谈不上会跟弦音有什么大的过节。
“女人善妒,理由很多,谁知道她是哪一种。”凌君城磁性好听的声音轻轻自苏夕头,是不是也是因为你啊?”就算善妒,也有轻重之分。
弦音下那么大的功夫,这已经不是善妒了,是恨,恨到一出手,便是要将人推入万丈深渊的地步。
这跟宫里面这些女人巴不得整死她是一样一样的。
“咳咳,”凌君城轻轻咳嗽两声,“大概,也许是。”
“嗯?!”苏夕睁大双眼。
还真被她猜中了?
“你跟她有什么纠缠不清的过去?”她从他的怀里抽离出来,心情瞬间就不好了,“老实交代,不交代清楚,便不要来找我了。”
她气呼呼的沉了脸色,醋坛子一下子被打开。
“朕跟她什么都没有,”凌君城伸手去牵苏夕的手,但被她躲开了,“朕甚至都记不起她来了,还是木杨从一侧提醒,朕才想起来多年前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