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为了别人气成这样,不值得啊!”
枫叶劝慰道:“若是皇上知道您发这么大的脾气,也得生气了,娘娘好不容易才让皇上偶尔来一次长乐宫,可别又惹得皇上再也不踩脚印才是。”
长乐宫里面这些瓷器摆件都是皇后用自己平时攒下来的积蓄买的,件件都价值不菲,平时她可爱惜了。
今儿一怒之下,说砸就全都砸了。
她这个做奴婢的看着都心疼不已。
皇后摔的,是真金白银啊!
“那个贱人,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皇上对她那么好?!”
皇后猩红着眸子咬牙切齿着。
“又是恩准她随意出宫,又是替她修温泉!本宫身为皇后却得不到那样的礼遇!”
越是想着,她的心里就越愤愤不平。
就像一团火在胸口烧,令她急促的起伏着胸口,怒不可遏。
“娘娘,您喝口水。”枫叶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啪!”
皇后抬手掀翻了枫叶手中的水杯,茶水洒得枫叶满身都是。
“本宫现在还喝得下吗?!”皇后怒目圆瞪,眼里都冒火星子。
“娘娘息怒,奴婢是怕您的身子给气出毛病,那不更是让那苏贵妃得意吗!”
枫叶连忙跪在地上。
皇后的脸因为太过气愤而显得狰狞。
“本宫哪里不如她了,本宫可是皇上的结发妻子啊,他都忘记了吗?”
“陪伴在他身边时日最长的也是本宫,他竟然只对那贱人好!”
她一字一句,言语之间充满了浓浓的敌意。
“娘娘,那女人生了一副狐媚样子,皇上是男人,男人都贪恋美色。”枫叶压低声音道。
除了这个理由,她也实在想不出来别的什么。
那女人又不像宫里其他妃嫔那般知书达理温柔贤淑。
说得直白一些,便是一个没什么教养的疯丫头罢了。
“若是这样,那本宫就毁了她的脸!”皇后狠狠的磨着后槽牙。
她一心想盼着能够侍寝,盼来盼去,盼到的却是这个结果。
皇上喜欢她什么,她就毁了她什么。
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她的地位!
越是想着,她就越难以平复自己的心情,实在找不到什么可以扔的东西,她便抬手掀翻了桌子。
枫叶被吓得猛的一抖。
这还是她头一次见皇后发这么大的火。
“静妃娘娘那边也在着手做些事了,娘娘您便耐心着些,”枫叶一边收拾屋子里面的残局,一边说,“她今日回苏侯府,够她受的!”
闻言,皇后终于才缓和下来神情。
她差点将这事给忘记了。
“哼,”她半眯着眼,冷哼一声,“那妖精如今有多得意,往后便会有多痛苦,本宫是不会让她好过的!”
她的眼底流露出一抹丝毫都不加掩饰的阴冷。这日的天气阴沉,褪去以往的燥热,反倒觉得十分舒适凉爽,很适合出行。
苏夕的马车里面没有备冰,但也不觉得闷热。
她靠着马车昏昏欲睡,夜里没睡好,早晨又起得早,她连眼都不愿睁,趁着从清乐宫到苏侯府还有一段距离,补一补缺了的觉。
以往泡一泡那药浴,精气神能恢复不少。
可今日依然很困乏疲累,都是凌君城给害的!
她掩面打了一个哈欠,闭眼睡了过去。
木杨跟麦穗坐在马车头驱赶马车。
木杨看了看麦穗,而麦穗却只留给他一个侧颜,并不去看他,且还刻意与他拉开一条距离。
“麦穗,”木杨朝麦穗这边挪了挪身体,“对不起”
“你有毛病吧?”麦穗打断他的话,依旧不去看他,“好好赶你的车,马车里坐的可是主子,小心仔细着些。”
“若是娘娘被磕着碰着,你担待得起吗?”
“我知道让你受委屈了,”木杨并没有因为麦穗不想理他就闭嘴,“你”
“你再啰嗦,我便就下去步行,不与你坐一起总行了吧?”麦穗没什么好脸色。
原本是怀着很美好的憧憬跟他去了黔州,可那几日,她却感觉像是渡过了一个漫长的寒冬似的。
有些期待,到最后终究变成泡沫。
木杨赶紧坐回自己原来的位置:“别别别,我不说就是了。”
他知道,只有自己将家里的事情全部摆平之后,麦穗才有可能会理他。
贵妃已经替自己出了主意,他准备明后日便跟皇上告个假,再回黔州一趟。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没有谁再说话。
路边的风景十分美,但谁都没心思去看,心里面都在想着各自的事情。
马车里面的苏夕,早就沉沉的睡了过去,此刻就是一道惊雷劈过来,也难以将她吓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