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粒脸上的人皮面具已经破损,无法佩戴。
她露出了原来那张娇俏的脸。
“娘娘,奴婢给您添麻烦了”她抿着唇,满心的愧疚。
主子一定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请动那易容高手来给她易容。
这张皮还未用多久呢
当时齐嫔抬手就朝麦穗打过去,她也来不及多想便替麦穗挡下来,却不知道这人皮面具被打破损了。
苏夕看到谷粒的脸上留下几条指痕印,她心里堵得慌:“谷粒,你倒是很义气,替麦穗挨了齐嫔那一巴掌。”
纵然她们是婢女出身,却也不能随意欺负,那个齐嫔太过分了!
麦穗满脸正色的盯着谷粒:“往后不许这样了,她打了你,我还不是难受,还不如我自己挨了呢!”
“瞧瞧,隔着那张皮也还是留下了指痕印,齐嫔下手太重了,还好贵妃娘娘替咱们出了气,奴婢那一巴掌可没留情。”
回想起齐嫔狼狈的模样,麦穗的心里这才微微解气。
“我宫里的人,不是谁都能欺负的,今日正好让她们都知道,”苏夕一边给谷粒擦药,一边说,“咱们不欺人,也不能被人欺。”
“娘娘放心,奴婢们有分寸,不会主动挑事,”麦穗点点头,“娘娘,以后咱们还是离那文妃远些,奴婢还真以为她昨夜是好心来劝您别去梁越,还不是为了讨鹿肉来的!”
“自己得了就罢了,还到处宣扬,将那些叽叽喳喳的女人都招了来!”
听着麦穗的话,苏夕沉吟下来。
“应该不是文妃宣扬出去的。”片刻后,她缓缓启唇。
麦穗皱着眉:“不是她还会是谁,昨夜就她来过,知道娘娘猎到一头角鹿,今儿一早那些女人就闻风而来,咱们宫里的人都不会乱说,奴婢估摸着就是文妃!”
“她知道娘娘喜欢清静,便将那些女人招来,找你的不痛快!真是阴险!”
除了文妃,麦穗再也想不出来第二个人。“我一开始也觉得是她,但是静下来想一想,却觉得很奇怪,”苏夕想了想,“文妃个性孤僻,独来独往,从来不与那些妃嫔有交集,而且,若她真要针对我,并不会找几个嫔妃过来闹闹这么简单。”
“这事儿,不大对劲”
谷粒轻声道:“娘娘,会不会是这后宫中有谁在暗中盯着咱们清乐宫的动静,然后伺机来找茬?”
苏夕没有立即做声。
盯着清乐宫的,明里暗里都有。
“贵妃娘娘,奴才有事要禀。”周松突然站在门口,轻扣了几下房门。
“谷粒,你先去里间躲一下。”苏夕将创伤膏收好。
这个周松,刚来清乐宫不久,他不知道谷粒是彩儿换了身份之后的人,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且也不知道周松是否可靠。
谷粒快速的躲去了里间。
麦穗走到门边将房门打开:“周御厨,娘娘请您进去说话。”
周松抬脚进殿,看到苏夕的时候,拱手毕恭毕敬行了一礼:“奴才拜见贵妃娘娘。”
“你说有事要禀,是何事?”苏夕问。
这个时候,周松应该在厨房里面忙活,且厨房里面有什么事,直接找管家就行了。
但因为不能得罪厨子,所以苏夕一直对他都很客气。
“回禀娘娘,奴才是想问,今日,改吃牛肉可好?”
周松拱手显得温和。
“那角鹿肉不好吗?为何要改吃牛肉?”苏夕不解的问。
周松迟疑了一下。
“回禀娘娘,奴才发现,那鹿肉的颜色不大对劲,或许吃不得,”他神色凝重,“还请娘娘去一趟小厨房亲自看看去。”
苏夕微微愣了一下。
然后起身随周松去了小厨房。
来到小厨房,她盯着那些分切好的鹿肉看了好半天,也没看出来有什么异样。
不由得扭头问周松:“这颜色,哪里不对劲了?我怎么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妥呢?”
厨房里面的事情,她不是很擅长,对这些食材,也不是很了解。
“新鲜的角鹿肉即便隔了夜,用冰块保鲜肉质也还是鲜红色,可这鹿肉,却呈暗褐色,”周松轻声道,“今日一早奴才从冰块里拿出来的时候都还是鲜红色的,不知道为何会突然变了色。”
经周松这么一说,苏夕又看了看,那鹿肉的颜色,确实是暗褐色的,她还以为原本就是这个色呢。
周松做御厨多年,一眼能看出异样并不奇怪。
“是不是变质了?”麦穗跟自家主子一样,没有看出来什么不妥。
周松摇了摇头:“一夜而已,且有冰块保鲜,闻着也没有味儿,不是变质的原因。”
“不是变质,那是什么?”麦穗满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