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三人悄无声息的靠近小房子,随着距离的拉近,房间里面交谈的声音也越发的听得清楚。
房里,暗红色身影坐在上座,茶几上的茶冒着腾腾氤氲。
“本尊说过,不许动她!本尊要用她的鲜血,来祭奠亡灵!你竟敢不听!”
“弦音错了,弦音是一时冲动,弦音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师傅饶恕!”
弦音跪在不远处,低垂着头,不敢去看对面那抹诡秘的身影。
“一时冲动?你别以为本尊不知道你在背后做的那些事?!”暗红色身影嗓音嘶哑低沉,听着十分危险,“本尊说过,你轻举妄动,便会收回你如今拥有的一切,你什么都得不到,包括,你的性命!”
一句话落下,房间里面的气氛又骤然降低好几度,充斥在黑夜里的诡秘危险,浓郁三分。弦音吓得连忙跪在地上求饶,脸色一片煞白。
“求您放过弦音这一次吧,弦音已经长了记性,”弦音将头垂得低低的,“往后弦音必定不会再违背师傅的命令!”
“本尊的容忍有是有限度的!”暗红色身影低声怒斥,周身的烟雾散开,弥漫在整个房间,“本尊到底还是看错了你,你无法为本尊所用!”
“挡本尊路的人,没有资格活在这个世上!眼下时机已成熟,本尊也不再需要你了。”
一句话充斥着浓郁的杀意,弦音只觉得身体被那团暗红色烟雾缓缓包裹住,越来越难以呼吸。
她想要再说些什么,张了张唇,却是再也发不出任何声响来,脖子就像是被什么桎梏住,连呼吸也变得越发的困难,脸色渐渐失去血色。
那抹暗红色身影就那么冷眼看着,直到弦音倒在地上动惮不得,再没有任何挣扎的动作,他才缓缓起身。
弦音的嘴角溢出鲜血,眼里充斥着浓郁的求生欲,但那一丝丝最后的光明,也在逐渐消散。
暗红色身影转身消失在房间里,整个房间恢复平静,只剩躺在地上不停抽搐着身体的弦音。
苏夕带着木杨跟麦穗破门而入的时候,弦音只吊着最后一口气。
“那个人是谁?!”
苏夕走过去将蹲在弦音身边,她方才从窗户缝隙里看到,那个人,就是出现在她梦里的人。
弦音的嘴里又溢出许多鲜血,她直勾勾的盯着苏夕,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终于发出声响:“我没想到,会这样死了,活在阴沟里的人,最终还是见不到光明的。”
“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他想得到什么?”苏夕眼下只想迫切的知道能进入她梦境的人,是什么样的身份。
“因为你的到来才唤醒了他他想得到的,是一统九州天下就要大乱了,若想打败他,只有拿你的命换。”弦音断断续续的说着,声音越来越虚弱,“苏夕,看看到最后,皇上是选择你,还是选择这北凌江山。”
“要拿我的命换?你说清楚点,是什么意思?”苏夕的脑子里面一片混乱。
那个梦里出现的人,竟然是真实存在的。
“让他不要接近凌渊”弦音说完这句话后,眼神变得空洞,再没有任何回应。
木杨走上前去摸了摸她的命脉,然后摇摇头。
“她就这样死了?”苏夕有些回不过神。
“娘娘,咱们快些离开这里吧。”麦穗将苏夕搀扶起来。
直到坐上马车,苏夕都没有反应古来,她怎么都不相信,弦音就那么死了。
还有她最后说的那句话:“让他不要接近凌渊”是什么意思?
她口中的他,是凌君城吧?
马车缓缓的朝前驶去,苏夕的心里怎么都无法平静。
就在快要到达宫门的时候,却见元深急匆匆而来。
“娘娘,暂且先回侯府吧。”
他神色凝重,一靠近,便能闻见他身上有股很浓郁的血腥味。
“怎么了?”苏夕顿时绷紧了神经,“出什么事了?!”“娘娘您就别问了,属下护送你离开!”
元深不愿多说,躬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是不是皇上出什么事了?”苏夕原本就觉得不安,这会儿更是忐忑,“你快告诉我,不然我跟你急!”
“事发突然,皇上也没有准备,”元深见苏夕不愿离开,只有硬着头皮开口,“梁越国下了战书对北凌出兵,理由是燕飞小王爷在梁越杀了一位肱股之臣,加之辅国将军陈良被督察员联合上书弹劾,起兵造反围了养心殿,宫里已经乱套了”
“那你们还不快去救驾!”苏夕不由分说提着裙摆就朝宫门跑去。
这会儿几位哥哥都在侯府喝喜酒并不知道宫中发生了这件事,凌君城的身边无人,势单力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