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敖梧没犹豫地应下来。杭十七爱吃的是用南夏的三冠鸡制作的。
北境的气候不适合三冠鸡生存,但王城的仓库里倒还有些存货,多是留给一些未成年的幼崽吃的。
送到这里确实要费些功夫,但也正好能证实自己对“心上人”的宠爱。
杭十七不知道敖梧肚里的弯弯绕绕,对他来说只要每天有鸡腿,住在哪里不是住呢?
这样想着,睡前的饥饿又重新涌上来。肚子也配合地咕噜作响。
“饿了?”敖梧敲了敲屋里的铃铛,很快敖镜从门帐处探头进来:“老大您吩咐?”
敖梧:“弄些吃的来。”
“已经备好了。”敖镜先前答应了杭十七帮他弄吃的,自然没有食言,不过后来看杭十七睡得香甜,就没进来。
得到敖梧的允许后,敖镜捧着罐子走到桌前,揭开上面的盖子:“新鲜的雪原羚内脏,都是好东西,吃什么补什么!”
杭十七好奇地闻了闻,血腥味直冲头顶。
呕!杭十七看着一罐子血呼啦的内脏,空荡荡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脸色苍白,语气虚弱地抬头,看向敖梧:“你们就,吃这个?”
“冬狩期间,不吃熟食是族里的习俗。”敖镜替自家老大解释了句,又说:“你要是实在吃不惯,我拿些腌渍的肉干给你?”
“不需要,既然他已经决定留下,就要适应族里的生活。”敖梧语气冷硬,仿佛冰原上久经霜雪的冰岩,半点不通情理。
“那我要点调料蘸着总可以吧?”杭十七偷瞄向一边的壁炉,打算把罐子放进去烤烤。
敖梧一眼看破了杭十七的打算,拆穿道:“没有调料,暖炉也不是给你煮东西的,要么就这么吃,要么饿着。”
就算打算利用杭十七挡桃花,敖梧也没打算给他太多纵容。
霜狼一族的崽子必须保持野性,熟食固然可口,但真的遇到危险,流落野外时,也要吃得下腥气浓重的血食,时刻保持充足的体力。
南夏是虎狮的底盘,那些大猫惯会享受,早就不吃生食了,南夏物产富饶,各类美食也是在兽人大陆出了名的。杭十七在那边长大,以前大概没有吃过生食。索性现在培养还不算晚。
“哦。”杭十七不情不愿地用捧起罐子,盘算着刚刚应该多要点鸡腿的,一天两个鸡腿大概是吃不饱。这罐子里血呼啦的玩意看上去再不好吃,也只能先凑合了。反正等他做完了任务就回南夏,暂时忍耐几天好了。
敖梧见他肯吃,心里满意了些,又吩咐道:“还有,明早记得去训练场集合。”
“哈”杭十七抬头,嘴唇被雪原羚的血染得鲜红,含着食物,嘴巴一鼓一鼓的:“我也要参加训练?”
就在敖梧以为他又要抗议的时候,杭十七眉眼一弯,尾巴在身后偷偷翘了翘:“好呀!”
一听就很好玩!“老大?”敖镜听见敖梧让杭十七去训练场,惊讶道:“您要让他跟训?可……”
霜狼一族的训练场,向来只有战士才能进入。况且杭十七这个小身板去了,能练什么?
“现在是冬狩。不让他去训练,难道让他跟队出去狩猎?还是让他在帐篷睡觉?”敖梧反问敖镜。
敖镜自然知道狩猎更加危险,至于让杭十七在帐篷睡觉,那确实也不符合他们的初衷。他们收留杭十七,是希望他能获得新生活,融入族中,可不是让他换个地方当米虫的。
“我知道了。”敖镜点点头:“训练时,我会多注意他的。”
杭十七饿得太狠,尽管雪原羚的内脏味道很腥,他还是捏着鼻子吃了个精光,其实一旦适应,感觉味道还能接受。
帐篷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今夜风雪初歇,天空朗晴,只依稀有几片薄云随处散着,接近满月的凸月挂在半空,又被云遮去半张脸,周围有星子点缀。柔和的幽光洒落在雪原上,给莽莽冰原镀上一层静谧的柔光。
帐篷内暖炉中炭火正旺,杭十七吃饱了肚子,又想往被窝里钻。
“那是我的床。”敖梧从书案后抬起头来。
杭十七扯被子的手一顿:“可这帐篷里只有一张床啊。”
“柜子里有备用的兽皮和被子,你铺在那边。”敖梧指了个角落空出的位置。
杭十七看看那个角落,又看了看敖梧的兽皮,在心里比较了下。角落离暖炉太远了,肯定不如这边暖和。他一屁股坐在床沿上耍赖:“可我就想睡这里。”
敖梧放下手里的卷轴抬头:“睡角落,或者睡雪地,当然,你也可以不睡。”
“威胁人是不对的,我们就不能友好地讲道理吗?这里是你的房间,是你邀请我住进来的,你是主人我是客人,你为什么不能让着我一点?”杭十七振振有词地同敖梧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