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行了一礼,道,“刚说完。”
史氏看到贾赦手里拿着的木匣子,微微一怔,旋即笑着拍拍他的胳膊,语重心长的道,“你父亲既然把这木匣子给了你,便是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你的身上,赦儿,你千万不能叫你父亲失望。”
这话听得贾赦一愣,他不由看了眼手里的匣子,看母亲的意思,这匣子里装着的东西,仿佛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他不禁更加认真了些,“母亲放心,儿子明白。”
“你明白就好,时辰不早了,你回去歇息吧。”
“是。”
贾赦躬身告退,走出去一段距离,回过头就见母亲推开门进了屋,他转回头看着手里的匣子,若有所思的转头往东院走去。
回到东院,贾赦第一时间去了书房,将下人都赶了出去,便打开了匣子。
匣子里头全都是荣国府从祖父贾源那一代积累下来的人脉。
呆呆看着这木匣子里的东西,贾赦瞬间明悟了母亲的意思。
父亲确实是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他的身上,若是他没有得到系统,还是不堪造就的纨绔,这木匣子里的东西,怕是就会交给王子腾。
想到这里,贾赦就一阵后怕。
王子腾为人如何他不知道,在京中也确实是个文武了得的人才,但是不管什么人才都会有自己的私心,贾赦如何愿意让外人拿走荣国府积累了几代的人脉?
这一刻,贾赦竟是无比的庆幸自己得到了系统的改造。
次日,贾赦卯时起来练武,午后便去了正院接受父亲的教导,又在父亲的指点下慢慢接手荣国府所有的人脉。
当一个人站得高了,看的远了,就不会再计较方寸之内的屁事。
随着贾赦的态度变化,贾赦贾政兄弟俩的关系也因此大有缓和。
转眼到了六月。
夏日炎炎,贾赦正在毒日头下练武,突然张氏身边那个叫碧萍的丫鬟面色焦急的跑来了校场,隔着老远就在嚷嚷,“老爷,老爷,不好了,太太晕倒了!”
贾赦闻言一惊,“怎么回事?”
“夫人刚招了管事们回话,突然就晕倒了。”碧萍道。
贾赦眉头皱起,满头大汗的往东院走去,一边问,“可派人去请了太医?”
“老夫人听说太太晕倒,已经差人去请太医了。”
贾赦点点头,大步的往东院走。
他到东院的时候,只有母亲史氏在这里,想是听到消息就赶来了,至于他二弟,因是男子,自然要避嫌没来,而弟妹王氏,她现在是双身子,都要临盆了,自然也不能来。
“母亲,太医可到了?”
史氏摇头,“还没,算算时间,也该到了。”
贾赦接着又问,“好端端的,人怎么晕倒了呢?那些管事呢?”
“我先前问过了,府里的管事都说张氏是自己忽然晕倒的,近日天气酷热,是不是中暑了?”史氏略有些担心的道。
贾赦还想说什么,忽然外面传来声音,“太医来了!”
他忙收声,往门口看去,来的是相熟的李太医,“李太医,您来得正好,这边请。”
李太医也顾不得寒暄,先进去给人诊脉,过了一会儿,皱起的眉头松开,眉目间都带了几分轻松的笑意,他收了手,起身恭喜贾赦,“恭喜恩侯,又要做爹了。”
贾赦愣住,倒是史氏很快反应过来,“几个月了?”
“已有两月有余的身孕,这胎有些不稳,想是近日累着了,需要多多休息,不能过于劳累。”然后又开了保胎药,便告辞了。
史氏命人送李太医出去,然后看着还没醒过来的张氏,一时间有些发愁。
“老大家的有孕,不能劳累伤神,老二家的也将临盆,这府里的杂事……看来只能我暂时接手管一段时间了。”史氏叹道。
贾赦有些歉然,“母亲也要多加休息,莫要累着了。”
史氏笑着应了,“你就守着张氏吧,今儿就先不去你父亲那儿了,我去说。”
“麻烦母亲了。”
“小事,哪里需要这般外道?”
贾赦送走了母亲,便坐在榻边等张氏醒过来。
没一会儿,有人来报,“老爷,大爷来了。”
大爷,便是他膝下的长子,贾瑚。
“让他进来。”
贾瑚如今不过五六岁,因跟贾赦一块儿练了月余的武,看上去脸色比往日红润许多。
“父亲,母亲没事吧?”
贾赦将儿子揽过来,笑着道,“你母亲怀了弟弟,瑚儿想不想要弟弟?”
贾瑚一愣,“跟婶婶一样吗?”
自从去年王氏有了身孕,祖母也时常问他,喜欢弟弟还是妹妹。
“对,跟你婶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