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计划也算是顺利进行。
“她还没到。”夏茨说,“但是你可以追踪到她的位置,不是吗?”
萨洛夫看着他,像才醒悟似的,拿出自己身上的接收器。然后他把地图那面展示给夏茨。
这一看,夏茨顿时惊得跳起来。
“她就在这里?!可是……”
“嘘。”萨洛夫作手势。
夏茨安静下来,跟在萨洛夫后面,开始了一场搜索。老牧师停止了念经,懵懂地望着他们跑进楼道里。两人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连带着院子把整座小教堂翻遍了,都没找到婕琳的影子。于是他们重新找到老牧师。
“除了我,今天还有谁来过?”夏茨问。
“没有别人了。”老牧师答道,“这里到了周末才会有人来。”
夏茨正欲进一步询问,背后突然传来叫喊,“神啊!”
夏茨转身,发现萨洛夫站在木柜前,手里拿了个发信器。
“这是……”夏茨不敢相信。这东西不该在婕琳身上的吗?
萨洛夫的视线扫过夏茨,然后是老牧师,“告诉我,你今天是什么时候来的?有见过这个东西吗?老实交代!”
老牧师有点被他的语气吓到,“呃…没、没有。我比那个年轻人来得早一点。”老牧师指的是夏茨,“大概是午饭过后,一点半左右的事情。我没有注意到这个东西在这里,可能是前几天有人落下来的吧。”
“不。”萨洛夫说,“她一直跟我们在一起。今天我还亲眼看到她离开花车,让另一个容貌相似的女孩顶上。之后就该来这里,跟我们汇合才对。”
夏茨问,“谁送她来这里?”
萨洛夫说,“杜百斯。”
空气一时陷入沉默。
萨洛夫没吭声。他是个习惯谨慎思考,从来不妄下结论的人。
忽然,一名翼人士兵从外面跑进来,对着萨洛夫耳语了几句。
萨洛夫的脸色顿时一变,告诉他们,“杜百斯已经死了。”
在场的另外两个人浑身一震。
萨洛夫深深盯着老牧师,攥紧了手里的发信器,“发誓你没有见过这个东西。”
在老牧师开口之前,萨洛夫将食指伸出,抵住老牧师的额头,告诉他这是‘血誓’。
老牧师坚定道,“我没见过这个。我今天在这里见到的人只有你、他,还有我自己。”
一丝红光从萨洛夫的指尖冒出,隐入老牧师的额头,使其轻轻一颤,身形不稳。
“你最好说了实话,因为你我都知道血誓的代价。”萨洛夫说完,转头看向夏茨,“对不起,但我们必须排除所有的嫌疑。”
“我明白。”夏茨说。
他允许萨洛夫抵住自己的额头,然后将那抹红光送入自己的体内。
他也发了个誓,说自己未曾在教堂里见过他们俩以外的人,没参与任何图谋不轨之事。
最后轮到萨洛夫证明自己,萨洛夫退开一步,取出匕首,往自己的心口狠狠捅了一下。
他惊呆了。只听一段急促的咒语被宣读出来,然后萨洛夫拔出匕首,却没有见血。
“我会在她死前找到她,否则就让我也死去。”
在夏茨惊诧的眼神中,萨洛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夏茨出去一看,天空中有许多蓝天军的身影,朝着四面八方分散开来,准备进行地毯式搜索。如果老牧师所言是真,那么婕琳消失不过半个多小时,肯定还没走多远。
其实他本不必来这里,要不是婕琳坚持他过来,否则她会感到害怕。
也许连日的相处让新任女皇对他产生了依赖。她到底只是个小女孩。
夏茨转过身来,老牧师刚迈出教堂,怀里抱着那本砖头书。
冷风吹过,灰白的发丝飞起来,耳蜗里的异物短暂地进入夏茨的视野。
他盯了老牧师几秒,直到对方受寒了似的,缩回封闭的室内。他毫不犹豫跟上去。
在经历刚才的事情后,老牧师不再念经了。他从讲台底下摸出一个苹果,当着夏茨的面吃起来。别看他老得背都弯了,牙口倒还挺好。夏茨如此想着,突然意识到老牧师戴的是假牙,整齐漂亮。
“血誓一旦违背,就会付出血的代价。”夏茨呢喃,“你不怕死吗?”
老牧师吃了口苹果,“为什么会怕呢?光神作证,我没撒谎。”
“没有吗?”夏茨蹙起眉头,“那回答我,为什么——”
吱呀!旁边的门忽然被打开。夏茨吓了一跳,可是没人进来,没人站在外面。
夏茨惊疑不定了片刻,再转过头来的时候,老牧师已经站到他面前,笑眯眯。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年轻人。不得不说,你的观察力很不错。”老牧师褒奖道,“但我说的都是真话。否则此时此刻,血誓应该就会杀了我。哈哈!”他莫名其妙地笑起来,对着夏茨挤了挤眼睛,“今天我确实只看见三个人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