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低下头，由上至下俯视着苹果的背影。
她蹲在墙角，身材娇小，灰色的长卷发泛着光泽垂落到地上, 时不时露出的侧脸, 所展露是病态的白色。
疑惑的源头似乎都指向了她。
“经常去医务室吗？”赤司问道。
听闻，苹果身子一僵, 半响缓缓转过头。
在赤司注视下, 苹果苦巴巴的看了他一眼。
“你可千万别和别人说, 要不然会被抓的。”
见赤司还没有说话, 苹果一脸诚恳的拜托。
“你的手里握着一个无辜的生命, 没有觉睡是真的会死的。”
赤司沉默了半响，这才回答道：“注意休息。”
苹果点了点头，很是感动：“我会的。”
果然是曾经一同经历过危难的战友啊。
完美避开。
“后面还要回去训练吗？”苹果歪了歪脑袋问道。
“待会回去拿东西吧。”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赤司回答道。
苹果点了点头，转头继续观察。
赤司本以为两人的话题就这么结束了，没有想到她又开口了。
“虽然这么问有点唐突，但赤司君觉得在篮球部相处愉快吗？”她的语气不由带上了点期盼。
“不错的。”
听到这句，苹果转过身来，似乎腿蹲麻了，她干脆坐在了地上，抬头问道。
“篮球部也是一个团队吧……那赤司君觉得团队是什么呢？”
即使被问了跨越度非常大的话题，赤司的神色未变，反问了回去：“你觉得的团队是什么？”
一手扶腮，苹果鼓起脸颊陷入了苦恼：“额，一群人聚集在一起，为了某个目标，然后做出努力？”
随即，她又摇了摇头，继续问道：“应该是说，如何好好相处吧。团队什么的，像在又不像。”
她抬起头，脸上满是迷茫，双眼看着前方的少年，寻求着帮助。
“方便说的具体一些吗？”
捋了捋挡住视线的头发，苹果想了会才说道：“就是你在队伍中，但又不是现在的你，口中的我不是我，就像是……另一个人？”
在述说的同时，苹果也在梳理着这几天杂乱的思绪，最后吐出了个结论。
“会想要模仿对于自己是空白的那个人，又因为未知而不知所措，最后好像又伤到了其他的人。”
听完这番话，赤司也只是垂眸想了会，开口道：“那现在的你，是想要留下的吗？”
“诶？”
苹果微微睁大了双眼。
“无论是不是你，现在做出决定的也只是现在的自己，与旁人无关。”
那双绯红的双眼直视着她。
不像是火焰般张扬、灼热，但却格外安心。
“自己要做出什么举动，都是自己的意愿，包括你口中说的想要去模仿那个人。”
“现在的你只是代表你自己。”
“所以现在的你，想做什么？”
苹果张了张嘴，却发现嗓子很是干哑。
“我……”
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推门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记得回去后24小时内用冷敷啊！”校医在后方叮嘱着。
“今天麻烦你了。”五月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啧，浑身都是味道。”
“话说赤司君和苹果酱去哪里了？”五月问道。
“偷跑了。”
“嘿嘿嘿。”校医略带猥琐的笑声响起。
“走了。”青峰率先走去。
“那我们先走了。”五月的声音也紧随其后。
“我也收拾收拾下班了。”
然而就在转角处，苹果默默举起手打了个招呼：“嗨。”
青峰差点没刹住车。
“你们在这里啊。”
苹果立刻向后挪了两下，捏住了鼻子。
真的好臭啊。
苹果的举动明显刺激到青峰了。
“这个后果是谁造成的啊。”
“抱歉抱歉。”
处于那么一丝小愧疚，苹果松开了鼻子。
但还没过几秒，不给面子的打了几个喷嚏。
“抱歉……这个不是我可以控制的。”
苹果又捏住了鼻子。
五月非常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
“阿大，你今天还是别去篮球部了，好好准备考试吧，我怕你过去后，别人都以为篮球部集体得流感了。”
“啧。”
显然也是一个因为成绩而困恼的学生。
苹果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起身拍了拍裙摆：“我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嗯，考试加油哦。“五月朝着她挥了挥手。
苹果也同样挥了挥：“你们也是。”
至于她就咸鱼了。
拦截的士期间，苹果拿出了手机。
“嗯，苹果酱？”夜斗的声音听起来比往日更为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