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回来!唱完九回艳!”
“把曲京的快乐还给曲京!”
千梧站在台阶上,神色冰冷。
他开口的一瞬,外面的人自动消音。
“她会唱完九回艳的。”黑眸中一点冰冷,随即他又收回视线,垂眸轻笑,“九月九日我登台,你们,一定都要来啊。”
穿着素淡衬衫的男子立在台阶上,眉目清俊,红唇却艳丽如血。
那一点艳,像极了昔日风华绝代的歌姬,站在舞台之上,冲底下的山呼海啸柔情甜笑。
“一定来!一定来!”
人群再次癫狂,“我们一定都来的!”
千梧笑笑,又说,“这几位都是我的朋友,你们可别把票都投给了我,回去后街坊邻里商量商量,也给我朋友们每人投上几票。他们要是被淘汰,我可不想登台了。”
“没问题!”那些人喊道:“只要你开心,什么都行,我们这就回去商量投票!”
“有劳。”千梧笑着望他们,“那,九月九日,不见不散。”
外头的人喜极而泣,他们掏出选票,一边大声讨论着一边跑到前院去投票。
千梧眼神扫过大厅里其他玩家,另外七人都在,只少了彭彭。
下午时江沉把选票要走,交给了彭彭。发爷盯他们两个盯得太紧,唯独彭彭一直在生死线边缘徘徊,最不被关注。
千梧收回视线低笑,站在那里看那些人疯抢着把写好名字的选票丢进投票箱里。
“怎么回事。”发爷忽然站在他背后,语气阴冷,“为什么你的照片会变成那个女人,你见过她?”
千梧回头笑道:“做第一名这两天,我每晚都会梦到她,发爷和她熟吗?”
“还好。”发爷探究地看着他,又说,“只是梦?你们有对话吗。”
“当然有。”千梧笑着往上走了两个台阶,站在发爷面前,笑道:“她托我转达一句话。”
咫尺间,男人的瞳孔骤然一缩。
千梧笑得更盛,轻声道:“她说,她同意您的意见,退出舞台,提携后人。”
“什么……”发爷愣住,但转瞬他忽然意识到什么,眼睛瞪大。
千梧笑道:“她准备提携您这个后人,就从今天开始。”
话音落,黄昏将至。
外头的下人拖长声音喊道:“截票——清点——”
千梧笑着踏上台阶,在发爷耳边轻轻呢喃。
“你该死。”
作者有话要说:酸梅汁是什么味道。
小神经舔舐着地板,会比血还香吗?餐厅里的气氛与平日不同, 下人在外面清点选票,发爷难自禁地不断望向外面,放在餐布上的手指焦躁地点来点去。
“不必着急。”千梧舀着一盅甜软的蛋羹,“该死的, 一个都跑不了。”
发爷猛地回过头, 鹰隼一样的眼神狠狠地盯着他,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撕掉你。”
“你不敢。”千梧垂眸笑着, “曲京渴望大明星,渴望一个像阿九那样的大明星。规则赋予你随心情撕票的权利,但你不敢撕我, 我可是被阿九半附体的第一名。”
四下静谧,唯有千梧手中勺子轻轻碰撞杯壁的声音, 他愉快地挖吃蛋羹,手上动作飞快而不失优雅。彭彭在一旁拉着钟离冶的衣服, 低声道:“我眼花了吗, 我怎么感觉坐那儿的像他又像那个女人。”
“你没花,我也觉得。”钟离冶神情严肃,“像两个人影在来来回回地变,太诡异了。”
屈樱轻声道:“之前竟然没发现, 他们的五官如此相似, 变起来时细微得很难察觉。”
千梧听着他们的低声讨论, 抬眼瞟向江沉。
江沉正盯着他, 眉心微蹙, 眼神中带着点困惑,似乎很难融入别人的讨论。
千梧忽然放下勺子。
“结果还没出来吗?”他眉眼冷然,看着发爷说, “要不先把生死契拿出来点一点。”
发爷放在桌上的手在发抖,他颤抖着把手伸进怀里,捋出那叠生死契的一瞬间,千梧忽然勾唇笑了。
“数数。”千梧说,“看这个厚度,不像只有七张。”
发爷眼神空洞,执拗地呢喃着:“一定只有七张,不然还会有什么。”
“不然打个赌吧。”千梧笑着靠在椅背上,“我赌八张。”
发爷朝他看过去,恍惚之中,那里坐着的已经彻底变成了穿红色旗袍的女人。她言笑晏晏,眉目明动,白皙的手臂竖在座椅扶手上,轻轻撩拨似地用指尖撑着头。
翠绿的领扣衬得红唇娇艳欲滴。阿九如是美艳,艳而不妖,眼角眉梢柔情似蜜。
“赌什么呢。”发爷无意识地发问。
外面下人的脚步声响起,女人笑意更盛,“赌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