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和他的哭包小奶瓶_作者:云乔子苏(20)

2020-12-13 云乔子苏

松鼠“啪”一下拍上二宝的脑门,“对头,可不就和现在一样嘛。”

二宝被松鼠的爪子拍懵了,但很快反应过来,灰老大这是在叫他不要冲动呢。他只好点点头,打商量似地说只许杀这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气氛状似缓和,松鼠便从二宝肩头跳了下来,悄悄对黄牛使眼色:狗将领实在凶残,今晚也不能留他,谁知道夜里会发生什么事。

黄牛挤眉弄眼回应它:啥?

松鼠:……

黄牛直脑筋,松鼠不再跟它浪费时间,假装不小心把一粒松子壳丢进了二宝的碗里。二宝望向它,它就使眼色:你留在这儿拖延,我和老三去报官。

不给二宝优柔寡断的机会,松鼠直接撂下了爪子里的松子儿,说:“狗还没喂吧,我先去喂狗。老三也来帮忙铲一下狗屎。”

黄牛用大鼻孔喷气,表达不满,“我不去!没吃饱呢!”

松鼠真恨不得抽它一个大嘴巴,吼道:“你都什么吨位了还不减肥,没看出来花花嫌弃你吗?起来,铲狗屎去!”

黄牛不吭声了,气咻咻地离开了座位。

它俩刚走到门旁,就听藏弓说:“可真是奇天下之大怪,小二宝能叫死人复生,养出来的牲畜还能说人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松鼠顿住。

黄牛说:“怎么又不走了,走呀!”

松鼠:“走你娘!”

藏弓又说:“姑且先不考虑原因,但这要是传出去了岂不是人人都想来分二宝的血?只怕往后再没有安宁日子可过了。”

松鼠老老实实拐了回来,见黄牛不动,它又拐回去朝牛屁股上飞踢了一脚。

黄牛被踢疼了,回来之后不停抱怨松鼠事儿逼,说走又不走,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藏弓听了只是浅笑,但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他的笑意压根儿不达眼底。

二宝明知故问:“你说这些干什么?”

藏弓也明知故问:“就是想知道小老板的意思,相安无事不好么?”

松鼠忙不迭替二宝点头,“好,当然好啦,但我刚才只是想去喂狗而已,不用这样吧。”

松鼠暗暗掐了黄牛一爪子,希望这馕货能帮自己说说话,谁知黄牛甩了甩尾巴,“我反正不太想去铲狗屎。”

松鼠:“……”

藏弓大笑起来,摸摸牛头,夸它忠实可靠。

二宝气不过自家的牲畜被人要挟,便用力推开面前的碗碟,“我不吃肉,无福消受你的好意!”

藏弓也不恼火,大善人似地闻声软语,“小二宝不乖啊,肉怎么得罪你了?”

二宝说:“我发过愿,只要能叫我的恩人活过来,我可以一辈子不吃肉!”

藏弓来了兴趣,没看出来小二宝还挺有志气。他想打听那位恩人什么来历,为什么不直接用“仙气儿”救回来,却又被松鼠截了话茬。

松鼠说:“二宝就是不吃肉的。先前为了救活将军他昏迷了一整夜,这块牛肉本来是买给他补元气的,结果也没吃。”

藏弓听了这话心里门儿清。松鼠有意强调二宝救活他不容易,旨在叫他念着这份救命之恩。

“好说。”他把鸡肉夹回来,丢进嘴里大口嚼着。

“小二宝必定没吃过苦,要是吃过就不会浪费美味了,”他说,“当年六国混战的时候,鳞甲国的老匹夫松野圭一阳奉阴违,明着跟我慧人国签订盟约,暗地里偷袭我军后方粮草队伍。我军被困在绝地,只能吃雪充饥。当时要有这样肥嫩的小公鸡路过,鸡毛都别想剩下。”

二宝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藏弓望向二宝,“知道我军是怎么挺过来的吗?”

二宝摇头,藏弓就说:“靠吸神机的血。”

二宝听得心里发怵。

没人会把汲取能量说成吸血。大家都只觉得神机和蒸汽机没什么区别,功能不同而已,藏弓却似乎把神机当成了活生生的人。

这叫二宝五味杂陈。

二宝说:“火头军也要参战吗?”

藏弓说:“不做饭可不就得参战,不然闲着数大米?”

二宝说:“你的手艺就是在那时候练出来的吧。”

藏弓说:“不是。手艺是我母亲教的,她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却喜欢亲自下厨给丈夫和孩子做菜。后来她的丈夫娶了小的,小的又生了崽子,她就再没碰过锅灶,直到病死那天。”

二宝暗自惋叹红颜薄命,看藏弓的样貌,他母亲一定是位绝世美人。

但二宝又有疑惑,问道:“你母亲走的时候神机已经毁坏了吗?”

藏弓迟滞一瞬,“没有。可她不愿意那样活着。”

从藏弓脸上二宝看不出伤感,也分不清是因为他天生就这么冷漠,还是因为时间太久了,战场上的杀伐和鲜血磨光了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