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我哥吗?你都不问我来这儿干嘛,上前就是一通数落!”乔怡委屈得快哭了。
二宝见状想打圆场,藏弓却扣着他不让动,示意他老实看戏。二宝心想这人真的蔫儿坏,却听郎驭问道:“你为什么捐头发?”
“我……”乔怡动了动嘴唇,憋回眼泪,说道,“我想先向你道个歉,郎驭姐,对不起。”
“不必。”郎驭的语气是与对待二宝时差不多的柔和,但这两个字却是冷冰冰的。
乔怡刚憋回去的眼泪就此断了线。她想扑到她哥怀里撒撒娇,她哥却推住她的脑门,使她在一步开外干扑腾。
“哥!我难受,让我抱一下不行吗?”
“不行,你哥是留给你嫂子抱的。”
“她现在又不需要抱你!”
“那也不行,你有鼻涕。”
乔怡垂头丧气地擤了鼻涕,从前的那种大小姐气场全然消失不见,莫名其妙就变成了个毛丫头。
乔怡大概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叫别人看笑话,便又努力找回了一点娇矜大小姐的感觉,正色道:“郎驭姐,我这几年一直很后悔当初的做法,后悔把你不是极目族人的事捅出去。爷爷教训我,哥哥也教训我,我早就知道错了。”
郎驭又说了一句不必。
乔怡垂着脑袋,“我……我真的没想过要把你赶走,当时年纪小,不懂事,干出那种事也只是图一时快意而已。那撮头发,我一直留着,每次看到都觉得扎心。就很后悔,特别后悔。可我找不到你,不知道该怎么弥补,偶然经过此地看到了小老板的告示,便过来捐了自己的头发,想着能用这种方式帮助别人也好。”
“郎驭姐,”乔怡嘴巴一扁又哭了,“我不是惺惺作态,我这几年每每想到你就担心得不行,怕你在外面吃了别人的苦,还怕你变成秃子。我,我现在知道你没秃,我很高兴,真的!”
郎驭的眼角似乎抽了一抽,说道:“无事。”
乔怡闻言终于露出点喜色,“郎驭姐,你能原谅我吗?”
郎驭瞥了她一眼,依旧冷冰冰的,“我没把那件事放在心上,你也不必再挂怀。”
乔怡知道郎驭的脾气,这便算是说开了,一时有些释然又有些感动,愈发觉得自己跟人家比起来就很小家子气。难怪人家能当一军主帅,自己只能当个千金小姐。
她索性不去想了,说道:“郎驭姐,刚进来的时候我看你眼熟,都没敢认。你现在长开了,真的好帅气,比我哥还有男子汉气概。等你嫁进我家,我一定会对你好的,你相信我!”
郎驭的眼角似乎又抽了一抽,无奈道:“成亲之后我也不会在乔家长住,军中事务繁杂,大部分时间我都会在军部待着,所以你也不必为日后的相处烦忧。”
乔怡啊了一声,“那我哥怎么办,他岂不是要独守空房守活寡了?天呢,极目族第一深闺要变怨妇了……”
乔林:“??????”
说的是什么屁话。头疼。
这时乔怡又留意到了承铭,问道:“这位哥哥眼熟,敢问你是?”
乔林接道:“是郎驭的同僚,第五军的承铭主帅,要有礼貌,赶紧打个招呼。”
“我知道,我都二十了,别像教训小孩似地教训我,”乔怡埋怨完就笑了起来,“承铭大哥安好,方才有点乱,失礼了。”
承铭立即回礼,“乔伊小姐不必客气。”
乔怡还打算跟藏弓和东哥儿也问个好,谁知在看见藏弓的瞬间蓦然想到了什么事,惊道:“上次我来的时候就觉得这位哥哥眼熟了,然后你们,你们一个大祭司,两个将军,齐齐聚在这儿,难不成他真的如我所想,是那个,是那个……唔!”
二宝看得满头雾水,“乔林大哥,你捂乔怡小姐的嘴干什么呀,这样会难受的。”
乔林却不肯松开,冲二宝笑了笑,匆忙转移话题:“她嘴上无门,最喜胡说八道。所以乔怡,你今日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乔怡挣扎着,大喘几口气,“你还问我呢!爷爷病了你知道么?找了好几个大夫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我记得小老板的‘能量弹’很厉害,特意过来买几颗。”
“爷爷病了?什么病?”郎驭急道。
“可能是胃腑有疾,看着不大严重,但食欲不振,日渐消瘦。郎驭姐,你跟我们一起回去看看吧,一别好几年,爷爷很想你。”
话题变得严肃,二宝也不好再问乔怡看出了什么。郎驭决定和乔林一起回极目族,二宝便把“能量弹”装进了保温盒里,用冰块码好,叮嘱说如果十二个时辰之内没有恢复食欲就要再来一趟,或者来信也行,他会亲自去给乔家爷爷诊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