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和他的哭包小奶瓶_作者:云乔子苏(36)

2020-12-13 云乔子苏

伙计接了银子,激动得满满一鞠躬,“谢谢爷!您是大好人,大善人!”

二宝又郁闷了。这伙计是个睁眼瞎,溜圆的眼珠子愣是瞧不出来银子是从谁那儿出的。

“那这上面的牌子是什么意思?”二宝问道。

伙计说:“这叫江湖令,就相当于江湖版的通关证。鲁老板说自打从良以后就没用上过,干脆叫我一块儿送来了。”

二宝说:“我们也从良,你还是拿回去吧。”

谁知藏弓却把牌子塞进了腰带里,说道:“收下了,算是谢过鲁老板,等他服完役再切磋。”

二宝要留伙计吃饭,伙计不肯,说必须把别家的钱都送完了才行。二宝便送了他一段路,然后去昆仑大街简单买了几样早点,顺道把这百两银子存进了钱庄。

回来的路上看见覆盆子都红了,惦记着自家的两只馋货,二宝便又卷袖下地狂摘了一堆。衣摆里兜着带回来,染得衣角一片红通通。

“真舍不得你们。”二宝捧着脸,看着黄牛和松鼠吃覆盆子,心里生出了不舍的情绪。

“别像生离死别似的,去一趟王宫要不了几天。”松鼠说。

二宝点头,“但还是舍不得。要不是鸡没人喂,花花没人照顾,我一定带你俩一起去。老三,天也快热起来了,差不多就让花花休息吧,奶桶刷干净收起来。”

黄牛的眼泪从嘴里流出,口头答应得爽快,心里却盘算着等二宝上路以后再挤一次奶。

在旁边观摩了好一会儿的火头军第一次感觉自己是个外人,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走过来推了二宝的后脑勺一把,“外头的野果子能随便摘来吃吗,打了农药怎么办?”

二宝扭头怔怔看着他,心想这人多少有点毛病,自己被弟弟捅过刀子,便也见不得别人一家关系处得好。

他附和着:“那怎么区别打没打农药?”

藏弓说:“有蛀洞的就是没打农药的呗。”

二宝说:“这样么,那老三觉得这批鲜麦草味道还行吗?”

黄牛说:“行,挺肥嫩的。”

二宝说:“肥嫩就好,我特意挑了家没被小虫蛀过的。”

黄牛说:“哦。嗯?狗二宝,你再重复一遍?!!”

二宝没重复,藏弓幸灾乐祸地替他重复:“黄老三,你的鲜麦草是打了农药的,赶紧催吐!”

黄牛吓傻了,“狗二宝,老子要是中毒了先一蹄子踩死你!呕!”

二宝立即拿来奶壶,“我知道了,喝牛奶可以缓解药物中毒,快!”

黄牛:“滚!我老牛是要迎娶花花过门的!呕——”

半刻钟后。

黄牛满脸陶醉,“真香,就是稍微有点稀了。”

二宝转向松鼠,“奶稀了,晚上给花花炖一锅老三的蹄筋。”

二宝把行李都装上板车,又把邱冷峻那几条狗子牵了出来,换上结实的拉车绳,套在板车前头。

藏弓见状吃了不小一惊,“你打算驾板车去??”

二宝理所当然地,“不然呢?”

藏弓默默扶上额头。

真可谓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从前他出一趟宫门就算没有霹雳战舰开道,起码也要八轮战车从旁护驾,现在竟然连个民用蒸汽车都配不上了。

他兜里没钱,只能跟二宝打商量,“雇辆车行不行?”

二宝说:“用不着。我家板车在这条街上也算是顶配,开出去不丢人。你看,这还有雪橇队给你引路,多拉风。”

二宝咬着嘴唇发出一声嘹亮的呼哨,狗子们便呜汪呜汪地叫了起来,间或夹杂一两声狼嚎。

就这样,雪橇队上了大路。速度不比马慢,就是底盘不够高,备不住狗腿子溅起来的沙尘直往脸上扑。藏弓坐在后头架着一条腿,时不时打量二宝,心里莫名冒出些乱七八糟的回忆。

他问二宝:“你听说过异妖么?”

二宝说:“听过,说是灭亡了快二十年了。”

藏弓说:“那是六族之外的第七个族群,模样和慧人没什么分别,但因为太过可怕而被六族称为异妖。”

听人说异妖能支配天地山川的力量,能化腐朽为神奇,偏偏生性残暴,嗜杀成瘾。尤其在成年之后,心志掌控不了日益增强的力量,就会被力量左右,变成彻头彻尾的恶魔。但二宝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能让人丧失心志。

他仰起头问藏弓:“就没有不残暴的异妖吗?如果因为部分人的残暴而端灭整个族群,好像太偏激了。”

藏弓说:“也许有,但前人没见过。”

二宝叹了一句,“要是后人能有机会见到,希望留他们一命吧。只要他们不迫害别人,世界便也是他们的世界。”